陈叫山且退且避,身子一左一右地顺带而让,见斜嘴还不知进退,决计强攻狠打,便立时运用出“午跃拳”之一招“烈驹奋鬃”,身子疾速旋转而起,贴着斜嘴的身侧一过,两人交错之一瞬,陈叫山伸手一拔,将斜嘴嘴角的那一小撮长毛,拔下了几根,顿时疼得斜嘴不但嘴是斜的,眼睛、鼻子、耳朵,整张脸都变成斜的了……
陈叫山对付这四人,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一招撩,一招点,一招应,一招拔,皆是蜻蜓点水,云淡风轻,无伤大雅,但却是招招精准,招招有效!
一号大监室里的二十多个犯人,起先听到塔王叫嚣什么“你们一号的人”,心里便都有不爽,但同时,又替陈叫山担心,为陈叫山捏着一把汗,却又无法站出来帮陈叫山,毕竟“加菜”和“测火”,都是一队长的意思……
可是,四个打一个,原本能够想象到的可能发生的场景,并没有出现。无论是陈叫山一方,还是那四个加菜的刺头一方,都没有血流骨折,没有鬼哭狼嚎,没有跪地求饶,没有地动山摇,只是那么一眨巴眼功夫,一切似乎都没有发生……
陈叫山低着头,脸上并没有得胜的傲然与不屑,而是一下下地用脚去拨弄着被弄乱的茅草……
四个刺头之中,塔王仅仅是肚皮一阵火辣之痛,转瞬便消失了,斜嘴只是被拔了嘴毛,疼也就那么一下下。因此二人不肯罢休,又要朝陈叫山扑来……却听白爷一声断喝“好了……”
塔王和斜嘴刚扑到一半,猛然刹步,转头看向白爷其实,他们也等着白爷这么喊,他们刚才这一扑,只不过是下不了台阶,硬着头皮而上罢了y据刚才的一番交手,他们已然知晓了,眼前这位新进犯人,与一般会武功的人,根本不一样,不但能将他们打败,且打得极为巧妙,游刃有余,迂回有度。说这位新进犯人有一百成的功力的话,人家只不过使出了那么三成而已……
癞子的脚腕被陈叫山一卡,此时还疼得呲牙咧嘴,几乎无法站立起来。
金刚的两条胳膊,被陈叫山一点,此时也还酸麻得很,几乎无法扬起手臂。
陈叫山蹲到癞子跟前,装着抓茅草,将一团茅草,盖在癞子的脚腕处,顺势又去平整似的,腾虚虎口,卡住癞子的脚腕,猛地一掰,癞子疼得一声叫……茅草平整好了,癞子却感觉脚腕不疼了,可以自由转动了……
陈叫山又走到金刚身前,装作去拍金刚身上的茅草草屑,一拍,再一拍,“啪啪”两下,金刚感觉自己的胳膊,也仿佛传过了一阵热流,将之前的那种酸麻之感,顿时冲荡开去,试着朝下压了压胳膊,攥了攥拳头,胳膊和拳头,全都变得灵动了……
“就是再上四个,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白爷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疤龙和独眼说,“去,给他端张椅子,让他坐下……”
一号大监室,只有唯一的一把椅子,是藏在白爷的床底下的,那是白爷出外放风时,有人端着供其坐享的。
现在,白爷要把椅子端出来,让陈叫山坐?
所有人都看向了白爷新进的犯人,这样的礼遇,是不是有些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