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你……你该不是说,不要这些东西了吧?”鹏天壮着胆子,轻声问了一句。
“要,当然要,全部要!”陈叫山深吸一口气,环视着满屋子的金银财宝,“我们有了这些东西,可以做很多很多的事情,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在消解杨三雕犯下的孽罪!这些东西,我们为什么不要?”
兄弟们听了这话,起先紧绷的脸,都舒展开了,起先低着的头,都抬起来了。
“我刚才让你们举手,没有一个人举手,那就说明,兄弟们还是愿意跟着我陈叫山干,这便好!”陈叫山话锋遂即一转,“但我要把丑话说在前头,既然你们要跟着我陈叫山干到底,那就抛开一切的‘私’心杂念,如若谁为了一己之‘私’,想偷偷‘摸’‘摸’地干‘阴’事儿,想从这些东西中,偷拿一样,溜之大吉,那我只有一个办法杀!”
起先那位捶腰的兄弟,听到这里,便转过来头来说,“帮主,我只是想‘摸’一‘摸’,我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真的,我就是想‘摸’一‘摸’……”
陈叫山哈哈大笑!
兄弟们见陈叫山笑了,也全都笑了起来。
吴氏见大家都在笑,脸上终于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
“人,要有志气,要有大志气!”待大家笑声尽了,陈叫山‘挺’着‘胸’膛,豪情满怀地说,“只要大家肯干,努力干,我相信,终究有一天,再多的钱,放在你们面前,你们只当是看见了凌江河滩上的石头一样!莫说是这一屋子的宝贝,谁若是说,用十座金山,一百座金山,来换我陈叫山的志气,我也断断不换!”
这时,侯今‘春’也赶了过来,走进了密室里。
侯今‘春’起先领头在朝泊水湾走,快到瓦桥镇了,听说陈叫山又返回了庙上,便让兄弟们先回船上,折返身赶过来了。
侯今‘春’见着这一屋子的宝贝,又环视密室里的兄弟们,个个站得如青松一般‘挺’直,没有大呼行,没有忙着抢着往自己怀里揣宝贝,心下便明白了:陈叫山方才已经给船帮兄弟们训过话了……
侯今‘春’再一看陈叫山,陈叫山两手背在身后,傲立如一座峰,眼睛朝密室的顶上看去,侯今‘春’本想说话,忽然之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侯帮主,你想不想要这些宝贝?”陈叫山淡淡一笑。
“我……当然想要哩!”侯今‘春’‘摸’了‘摸’后脑勺。
只这一个动作,一句话,陈叫山便彻底感觉出了侯今‘春’,其实是那种另类的乖觉可爱的人,他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弯弯n今‘春’不太会为人,容易得罪人,嘴巴上老带刺,但这恰恰是他的另类的乖觉可爱之处!
“好”陈叫山高声一笑,“把这些东西,全部‘弄’船上去,分装在中部的元宝平船上,统一登记,以铁条扎盖,张贴封条,专人轮流谁偷拿一样东西,砍头沉江!”
起先庙上的那些独轮车,如今派上了用场。陈叫山让兄弟们将十九箱的宝贝,全部装到了独轮车上,盖上了树枝,在茫茫夜‘色’中,习习‘春’风里,“嘎唧嘎唧”地朝泊水湾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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