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今‘春’号令船队解缆,向东行进,行至鲤鱼湾,果然平顺无比,顺利通过……
船队向东行进之时,陈叫山正在王宅一间厢房里换衣服。--
至现在,陈叫山仍然不清楚,王盛川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究竟是爱才惜才,还是进行某一种试探,或有更大的‘阴’谋?
金娃帮陈叫山找了一双鞋子,递给陈叫山,让其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脚。
在陈叫山穿鞋时,金娃便蹲在旁边,小声说,“陈帮主,王盛川会不会看出了什么,故意害你?”
陈叫山朝屋外看去,金娃便解释说,“没事儿,‘门’口那几个兄弟,都是熟人……”
“记住,我现在叫王大勇,别叫错了……”陈叫山纠正着金娃的叫法,而后淡淡一笑,“既来之,则安之,静观其变吧!”
金娃看着陈叫山的笑脸,兀自叹了气,不晓得那是一种轻松,还是自嘲,或者,是一种另类的无奈?
“金娃,王帮头让我当客首,你觉着会是什么客首?”陈叫山穿上了鞋子,走了两步,感觉大小正合适。
金娃挠了挠头,“我也说不准……按理说,现在七个客首都干得好好的……莫非,他是要重新建一个客部?”
这时,银娃回来了,冲把‘门’的几个人,拱手招呼过,便走进了厢房小院。
“陈……哦不,大勇哥,我已经把钱送到江上去了……”银娃倒是机警得很,没有再称呼“陈帮主”,“我返回的时候,船队已经了……”
“那就好,那就好……”陈叫山喃喃着,叹着气,望向屋顶,幽幽地说,“走了就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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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盛川寝室。
王盛川此际也正在换衣服,弓箭老七尤成忽然进来了……
“行了,你们几个出去忙吧!”王盛川将手一抬,屋里的两个丫鬟,便弯腰点点头,出了寝室……
“老七,你去看的怎么样,船队走了没有?”王盛川将一件藏蓝‘色’长袍,摊在‘床’上,用手一下下地抚着折痕,而后问,“该没有干仗吧?”
“嘿……干个什么仗啊?”尤成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上去,两‘腿’架成个三角形,用敞开的衣襟,一下下地扇着凉风,“就冲他们那几个人,还敢干仗?那不是黑蝌蚪撵鸭子,存心找死么……”
王盛川将长袍提起来,搭在身上,扭头对尤成说,“老七,你看我穿这件袍子如何?会不会显得过文气了些?”
“我说帮头,你咋跟个娘们似的,关心起穿戴的事儿了?”尤成与王盛川关系极铁,说话自然是不拘汹的。
“男人也是要讲究穿戴的,你瞧你,整天价衣襟也不扣,敞着个‘胸’膛转悠,晓得的人,知道你是弓箭客的客首,不晓得的人,还以为你是二流子呢!”王盛川将身上的灰‘色’袍子脱掉了,朝衣帽架上挂好,又将藏蓝‘色’新长袍,套在了身上,“‘女’人穿衣服,仅仅图个好看,男人不一样,图的有面子、地位、身份,甚至,还有礼数……”
尤成是个粗人,显然不爱听这些,便说,“帮头,你还真把那个啥啥勇,给留咱们这儿啊?我瞅他就是嘴皮子利索些,没啥大本事……”
王盛川穿好了新长袍,用手‘交’替拍着袖子,“老七,一个人有没有本事,有多大的本事,我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哦,那你给我说说,那个啥勇,他有啥本事?”尤成顿时来了兴趣。
王盛川在‘床’上正襟危坐,两手放在膝盖上,“就冲他的眼睛,我就知道此人志向不俗……”
“眼睛?”尤成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他还是二郎神啊?孙悟空啊?”
“算了,我不与你说这些,反正你也听不懂的!”王盛川的眸池,忽地变得幽深起来,“此人眼中有一股子硬气、锐气、胆气,当然,还有杀气……”
尤成听见“杀气”二字,连忙将架在左‘腿’上的右‘腿’,瞬间放平顺了,身子也坐得端端,“杀谁?”
“谁都可以杀!”王盛川幽幽地说,“他眼中那一股子杀气,藏得很深很深,一般人断断是看不出来的!但是,当他要动了杀机,怕是千军万马也抵挡不住的……”
“哈哈哈哈哈……”尤成兀自笑了起来,笑得衣衫不停地抖闪,“我说帮头,你净整些神乎仙乎的话糊我。啥千军万马抵挡不住,帮头你只要发一句话,我一箭‘射’过去,保准他死得硬硬的……”
“不”王盛川将手臂一扬,“此人不能杀!如果杀了他,那就是暴殄天物,于我们而言,也是一天大损失啊!”
“帮头,我就不明白了,你才跟他说几句话啊,就整的跟认识了十几年似的,啥硬气啊,胆气啊,这气那气的……可一会儿你又说他有杀机,还什么天大损失啥的,他王大勇,就这么值得你抬举啊?”尤成微微叹着气,一脸的不屑和疑‘惑’。
“赵子龙大战长坂坡,斩杀曹军无数,是曹军无能吗?关云长过五关斩六将,那些个将军,都是酒囊饭袋之辈吗?”王盛川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而后猛一挥手,“都不是!是曹孟德爱才,惜才,不忍杀了赵子龙,不忍杀死关云长……”
“自古以来,能成大事者,纵是文武盖天,若不能识人、用人、凝聚人心,也都是徒劳!”王盛川兴许意识到自己说的这些话,在尤成听来,过于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