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叫山所提出的方法,众人乍一听,不是很理解。崮繆琰尚崮繆琰咋e/
明明知道野狼岭上粮食果蔬储备充裕,想说是“围而不打,以恐惧耗死对方”,可人家恐惧什么呢?
陈叫山接着进一步解释,末了,说,“我说一个不大妥当的比方吧!话糙理不糙,这叫啥?这就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众人哈哈哈地笑了,一琢磨,回过神来,觉得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哩!
“叫山,这个办法,倒也可以。只是……”吴先生有些忧虑神色,话锋一转,说,“如果长久地围着野狼岭,只围不打,弹药军火,倒是没有什么损耗。可那么多人,整日整夜地耗在野狼岭周围,这吃喝拉撒的用度,也是问题啊……”
“吴先生,这个无妨!”姚秉儒说,“今年各到处的麦子,都大丰收了,吃饭的事儿不用愁。在梁州城,乐州城,人们有了粮食,吃饭的花样就多,用木炭就多,我们多烧些木炭出来,钱的事儿也不用担心……”
陈叫山晓得姚秉儒是真真的好兄弟,他如此表态,是为报答陈叫山为其穿梭引线了木炭买卖之恩,也为昭显兄弟之间的深厚情谊!
“还有一个事儿……”高雄彪说,“一天两天耗着,兄弟们兴许心劲儿都足,可时间一拖长,野狼岭上的匪众,也不下山,就那么耗着,兄弟们的那股子心劲儿,就未必一如起初了……”
吴先生默默地点点头,赞同高雄彪的担忧土匪是兵精粮足,坐守天险,倘若围守时间一长,兄弟们的心劲一弱,疏于了防范,趁势打下山来,情况可就不妙了……
最关键的问题还是,这一场“只围不打”的持久消耗心理战,到底持续到何时,才会迎来转机呢?
大家都觉着方法可行,但似乎又都没有十足的信心,总觉得欠了些什么,总觉得心里没底儿似的……
陈叫山嗑着瓜子,轻松地拍拍两手,说,“吃穿用度的钱,大家尽管放心,有我陈叫山来出!至于说这只围不打,究竟要耗到什么时候去,我以为,最长不超过一个月!”
众人当然不晓得陈叫山何以有如此底气,陈叫山心里则很清楚:船队运的那十几箱金银财宝,随便打开一箱子,都够围守的兄弟们,放开吃,放开喝,用上几十年了……
陈叫山是在进行着一场赌局,他觉得:野狼岭与卢家的恩恩怨怨,终究是要来一个了结的,他坚信,野狼岭耗不过,也耗不住,耗不起!
……………………
苟队长自当上了野狼岭的军师,自然不希望别人称自己为“苟军师”,听着别扭,好像是“狗头军师”似的,他强调,“大家就喊我军师好了。”
卢芸香如今怀胎在身,肚子已经高高隆起,宝子常常摸着她的肚皮,感觉一切那般恍惚,仿佛一切都是梦,都不是真的……
尽管趁着卢家上下收割油菜之际,宝子带人突袭卢家大院,给予卢家以沉重打击,但他的矛头本是对准夫人的,结果却只是打死了三太太,伤了老爷……
卢芸香为此心绪矛盾,一是因为夫人毫发未损,二是因为老爷终究自己的爹爹……
愈是矛盾,卢芸香就愈发地恨夫人,时常地催促宝子再度下山,一定将夫人杀死!
苟军师便连番劝解说,“芸香妹子,我晓得你心里恨,但这机会,不是说有就有的,我们得慢慢地等,慢慢地待,贸然下山去打,不但把事儿办不成,还容易消耗咱自己的实力啊!”
宝子心中却不以为然,充满了大无畏,“怕他个什么?只要我们稍作休整,把家伙凑齐,一举打下山去,莫说是卢家大院,就是整个乐州城,也能连锅端了……”
姚秉儒和高雄彪联合起来,几番攻打野狼岭,皆不得胜,给了宝子诸多信心,似乎觉得老子天下第一!
瘸子李在一旁听着,心中却有自己的盘算:何苦为了一个卢夫人,搭上整个野狼岭的前程呢?现如今,最重要的是发展壮大,假以时日,时机成熟,野狼岭的人可以下山去,同官家军方合作,换上一身军皮,花花世界的享受,该享受的,都要享受到。总不能一直在这野狼岭上终老而死吧?
于是,瘸子李便淡淡地说,“军师说得有道理,什么时候再下山去打,看情况再定吧……”
是日上午,宝子宰了一只母鸡,为卢芸香炖了一锅鸡汤,整个野狼岭上,弥漫着一股股的肉香……
土匪们馋得口水直流,但宝子不会给他们一块肉吃,一口汤喝,并下了命令:鸡圈里的鸡,要编号登记,专人饲养,不得偷杀偷吃!待到孩子生下来了,卢芸香坐完月子了,再与兄弟们海吃海喝……
卢芸香喝了三碗鸡汤,静静坐在椅子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肚子,感觉小家伙在肚子里一阵扑腾,肚皮一鼓一凹的,心中那种初为人母的喜悦,又一次溢上眉梢,再一次唱起了小曲
“乖蛋蛋,哎呀肉蛋蛋,你是娘的小心肝。裁下小花布,缝个小花衫,砍来小竹竿,做个小摇篮,拔撮小鸭毛,围个小帽檐……”
突然,“……”一阵枪声传来,卢芸香猛地噤了声,便喊,“宝子,宝子,山下头啥情况?把孩子都吓着了……”
宝子遂即跑了进来,手里提着一杆火枪,先将火枪靠在墙上,走到卢芸香跟前,蹲了下来,将耳朵贴在肚子上,听了一阵,轻轻地抚摸着卢芸香的肚子,“没事儿,没事儿啊,乖乖,听话听话,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