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叫山率领兄弟围守野狼岭数日,此事在方圆百十里传开,百姓闻之,拍手称好,同为打家劫舍、抢掠烧淫的土匪们,却就心生惶惶,他们明晓“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理,晓得陈叫山一旦拾掇了野狼岭,就轮到拾掇他们了……
同时,西京城的陈主席,因于小妾被辱一事,勃然大怒,向西京以西的周城县太岁山张老虎,发起了猛攻,迫使张老虎弃了太岁山,向西逃窜……
有土匪要驰援野狼岭,有土匪想领教陈叫山到底有几把刷子,也有土匪仓惶逃命,急于寻到一个新的栖身之所……此几类土匪,在因缘际会之下,感同身受,沆瀣一气,结成了联盟,从野狼岭以北的太白出发,步步朝野狼岭逼来……
吴先生通过组织同志的情报,得知了这一情况,正忧心间,恰好赶上卢家船队返航归来,便集结了一众兄弟,紧急召开会议,分派了各自任务,一路去梁州引援,一路增补野狼岭围守大军实力,再一路,则是前往太白,截击流寇……
“流寇是要打,但是,不能胜,反要节节败退,故意引流寇来野狼岭!”陈叫山说,“吴先生为剿匪之事,操心忧虑,担心我们围守多日,身疲心累,被野狼岭的土匪反扑,再遭遇太白过来的流匪,两相夹击……”
“是的,这的确是一大隐患!”陈叫山语气坚定,话锋随之一转,“但是,这更是一个机会,我们必须抓住!如果这一次的机会,我们抓得好,那么,兄弟们多日来的辛苦围守,便是值得的。崮繆琰尚崮繆琰咋敬请记住我们的网址小說e。我们要让这野狼岭方圆数里处,真正成为各股土匪的葬身之地……”
高雄彪频频点头,深深吸一口气,将胸膛挺得高高,“嗯……正所谓:危机危机,是危险,更是机遇!”
姚秉儒亦显得兴奋不已,转首遥望高高野狼岭,继而说,“兄弟们熬更守夜,咬牙坚持,为的就是这一天!为我们过去死伤兄弟报仇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陈叫山站起身来,拉住常海明的胳膊,使劲一捏,语气坚定地说,“海明老哥,你们即刻就奔赴太白,要打得灵活,且战且退,让流匪感觉感觉我们是在节节败退,他们是在连连胜利,引燃他们心中的骄盛火焰,烧得越旺越好!”
“明白!”常海明紧紧抓住陈叫山的手掌,也狠劲一捏,“帮主请放心,我们前去太白,就是当老鼠,当败兵,当孙子的,让那些流匪以为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天下第一了……”
“说得好!”陈叫山扬起头来,仰望碧蓝天空,笑着说,“这个说法好:像老鼠那般灵活,且战且转移,装出败兵势,显出任人欺负的孙子势……海明老哥,有你这话,我就彻底放心了!”
“帮主,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领兄弟们出发……”常海明说。
陈叫山却说,“不记着,你们并不是为了引流匪过来,因为你们不引,他们本来就是要过来的。你们的终极目的,是为了点燃流匪们心中的骄盛之火,他们骄盛之火烧得越猛,越能把野狼岭上的土匪引下山来!所以,你们不必快速推进,只需慢慢赶路便可,我们要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好戏唱在台面上……”
常海明的队伍出发后,陈叫山便问三旺,“这一趟跑上水,万青林跟你们合作得可愉快?”
陈叫山如此一问,是缘于面瓜和唐嘉中,已经前往梁州城去向万青林借人增援,他想通过与三旺的交谈,来判断万青林派人增援的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气气的,途径金安城时,还请所有兄弟喝了顿大酒。走到鲤鱼湾,万少爷特地让船队泊了岸,亲自到那些亡故的兄弟们坟前,上了香,敬了酒……”三旺说着话,忽而又凑到陈叫山耳朵边,压低声音说,“帮主,有个事儿还得跟你说说……这一路上,侯帮主老是打那些木箱子的主意:在瓦桥镇,在双井镇,他说要检修船只,让兄弟们将几艘船,都卸为空船。我跟面瓜当时发现,他点名要检修的船,都是上面装着木箱子的……亏得万少爷和赵帮主出面说话,辩驳了他的想法……”
“嗯……”陈叫山点点头……
“对了,帮主,还有个事儿呢!”三旺说,“我们经过女儿梁的时候,老邵他们已经开始凿磨石条了,黄叶铺的朱万胜得知了修桥的消息,还特地派了他们工器客的人,过去协助呢!我估摸,有了朱万胜帮忙,女儿梁那石拱桥,应该修起来很快了……”
黑蛋听了三旺的话,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说,“帮主,还有个十分重要的事儿,我得向你汇报汇报呢……那个秋云姑娘,她问帮主你啥时候再跑船过去?”
陈叫山将头低了一下,脑海中忽地想起了夫人那天说过的话,“叫山啊,你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想想终身大事了……古话说得好,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得是成了家,方能立了业……”
姚秉儒看出陈叫山有心思,便走过来问,“大哥,想啥呢?”
陈叫山猛地从神游中复苏过来,仰头看着姚秉儒,“噢,我在想,山上那个瘸子李和苟军师,还真是不简单哩……这么些天了,真是沉得住气啊!”
这时,树林以南的山道上,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树林间登时被一团尘烟迷乱,只隐隐见树干,树之细枝、片叶,皆不见……
高雄彪握着一杆长枪,“啪啪”几拉枪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