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无意而又天真地说:“娘亲,爹爹是丞相,大哥在军中,我们家现在什么都有了.......”
听到这话,夫人脸色变了变,她捏捏傅诺的脸说:“你听谁说的这些话。”
“我自己想到的,皇上必然是极信任爹爹和大哥,对我们真好。”傅诺看着夫人僵硬的脸,笑了笑。
夫人看了一眼傅诺,摸摸她的小脑袋,说:“诺儿,乖,莫要乱说,这些话以后不准再提起,知道吗?”
傅诺一副不解的样子,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李妈妈,带着诺儿回去吧,她该休息了。”
李妈妈听见夫人的话,走了进来,给夫人行了一礼,没有多说,走过去抱起来了傅诺,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傅诺抱着李妈妈,却努力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是里面并没有传来任何声音,傅诺心里有些失望。
回到自己的院子,傅诺看着夕阳的余晖一点点消失,像是被人抽干了一样,她有些惆怅。
绿芜敲门走了进来,行了一礼,说:“大小姐,夫人请你过去。”
傅诺点点头,由转过头,继续看着外面。
直到李妈妈进来,傅诺这才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李妈妈赶紧去接她,生怕她摔着。
收拾了一番,李妈妈便抱着傅诺出门。
可是傅诺执意要自己走,她已经不习惯当小孩子了。
牵着李妈妈的手走到门口,外面竟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下雨。
傅诺伸出手,想让雨滴落在自己的手心里面,却被李妈妈挡了回去。
“这雨凉,莫熟了寒气,诺姐儿乖。”
傅诺点点头,牵起了李妈妈的手,俩个人慢悠悠地走着。
忽然傅诺看了看李妈妈,问道:“嬷嬷,人活着为了什么?”
“诺姐,你怎么会这样问。”
李妈妈有些好笑地看着傅诺,只觉得七岁的小孩,为何会这般感伤春秋。
看着傅诺一脸认真地盯着她,李妈妈想了想,便说:“许是自然有它的道理,为什么要活着呢?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
李妈妈含糊其辞,模棱俩可,傅诺笑了笑,没有再说下去,红尘里面打滚的人,又怎么会去想着为何要在这人世间走一遭,一切皆是虚无。
到了屋门口,傅诺换了一双鞋子,看着昏黄的灯光,映出来爹爹的身影,一颗心脏瞬间被填满。
大许活着就是为了爱自己的人,自己爱的人吧。
进了屋,一股暖流扑面而来。
傅丞相看着傅诺,笑着说:“诺儿,快过来。”
傅诺笑着答应了下来,一路小跑着,扑进傅丞相的怀里,引得傅丞相大笑了起来。
“诺儿,这丫头怎么还像是小孩子一样。”傅夫人有些嗔怪地说了一声。
“不过是七岁,不必抹杀天性,这等天真烂漫,求之不得。”傅丞相拼命地给傅诺找着台阶。
傅诺听了,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给傅丞相和傅夫人行了礼:“诺儿见过娘亲爹爹,哥哥姐姐。”
傅丞相笑着一把抱起来傅诺,让她挨着自己坐着:“诺儿,你看,今天的菜都是你喜欢吃的。”
傅诺听了,甜甜地笑了起来:“多谢爹爹,诺儿很喜欢。”
她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傅然,又没有看的傅钰。
傅丞相问起来傅钰,夫人便说她去了金光寺,去烧香祈福去了。
傅大人听了,点点头,说:“钰儿要出阁了,你上点心。”
夫人答应了一声,便没有继续说下去。
傅然低头扒拉着饭,心里又心酸又羡慕,自己爹爹从来不会记得自己爱吃什么,她羡慕傅诺这般好命。
吃过饭,傅诺问丞相:“爹爹,我二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傅丞相想了想说:“这俩日便能回来。”
傅诺点点头,说:“我想我二哥了。”
傅颂走了过去,蹲在傅诺面前,说:“大哥还在这里,就念着二哥了。”
“我也想大哥,只是今日见着了,没有见着二哥。”
傅颂笑了起来,傅丞相看着傅颂说:“颂儿,你随我到书房一趟。”
傅颂毕恭毕敬地答应了一声,便跟着傅丞相离开了。
傅诺看着自己大哥的背影,心里叹口气,她大哥成熟稳重,敬爱兄弟姐妹,却对着权利有着无比深的执念。
这世间,本就是个人下雪,个人有个人的隐晦和皎洁。
自己大哥也许不知道,高处不胜寒,扶摇直上,也可能坠入地狱。
傅然吃过饭,就找个借口离开了,夫人也没有留她。
只剩下了傅诺,她坐在炕上,背靠着金线绣地牡丹软枕,烤着温热的炉子,这是何等惬意。
她小小的一只团在一处,像一只享受温暖的猫咪一样。
夫人走了过来,递给傅诺一个小碗:“诺儿,尝尝这杏仁羹。”
傅诺不爱吃形容,受不了诡异的苦涩味道,那股甜腻的腥味,让人作呕。
但她还是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小碗,笑着说:“娘亲,真好喝。”
夫人摸摸傅诺的头,笑着说:“这杏仁羹对你的皮肤好。”
傅诺点点头,抱住娘亲的胳膊说:“娘亲我今天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夫人犹豫了一下,看着傅诺恳求的眼神,答应了下来。
傅诺靠着自己娘亲的身旁,闻着她身上茶香,睡得踏实而又香甜。
第二天一大早,傅诺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傅夫人给傅诺请了女先生,今天便要去拜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