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至走到地下室右边的那个木窗边上,伸手推移进墙里,里面又出现了一个木窗,颜至继续推移开,一丝丝腐臭味飘了出来,在第三层,是一个玻璃窗户,在玻璃窗户里、外各有一层牢固的铁丝网。
从里面飘出一股子尸臭味。
颜至打开手电筒,这是一座约二十平方米的地下室,里面密密麻麻地趴满了尸虿。
这一刻,颜至才清楚地看到,这些令人鸡皮疙瘩都要爆炸的异物。
尸虿,是一种颜至从未见过的、比成年饶拳头还稍微大点的虫子,有着一副螳螂一样的锋利大钳子,四肢非常发达,一看就知道非常善于奔跑,一根半蠕动如软体鼻涕虫般的触须耷拉着,看不清是睁眼或是闭眼,身上布满了黄褐色的一条条尸斑纹,看着令人心生呕吐,汗毛炸开。
刚才,两个鬼子都,此时的尸虿属于休眠状态,昨黑前被他们放出去,很快就回来了,肚子瘪瘪的,没有吃饱。
昨下午,分队遇见的第一具鬼子的尸体,就是被这些尸虿打扫干净的。
尸虿趴着的这块地面当中微微凸起,三面墙边都有通向外面的孔,当孔被打开后,这些尸虿就可以随意从沙子里进出。
此时,尸虿都趴在阴冷潮湿的一层沙面上,似乎是进入了冬眠状态。
现在唯一能将这些尸虿完全杀死的办法就是用手榴弹或者地雷。
手榴弹和地雷爆炸后,产生出强大的冲击波,能把所有尸虿活活震死。
但现在使用手榴弹在地下室爆炸,巨大的冲击波会惊动几公里外,另一座碉堡里的鬼子。
所以颜至只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必须攻克由此向南五公里那个碉堡后,才能炸死这座地下室里的尸虿。
现在不是杀死所有尸虿的最佳时机。
颜至关上三层木门,腐臭味消失。
刚才那两公里的快速前插,分队每个饶消耗都不,此时已经中午,外面太阳毒辣,气温达到定点,所有人正好利用这阴凉的地下室休息一会,补充水分和食物,恢复体力。
磨刀不误砍柴工。
在碉堡外面的太阳下站着两名鬼子,赤着上身站在太阳下。
赵富贵摇着蒲扇,站在碉堡投下的阴影里,正逼着站在阳光下的两个鬼子撒尿。
鬼子不知道这名一脸阴坏的支那人为嘛让自己撒尿?
撒好呢,还是不撒好?
“嘿!你特妈的到底是撒呢,还是不撒呀?”
赵富贵拔出了快慢机,站在阴凉里,枪口对准两个手臂流血不止的鬼子骂道。
其中一个鬼子实在撒不出尿来,就在沙子上滴了几滴,便被赵富贵一脚踹翻在沙面上:“狗日的,你tm刚才站上面尿的欢,现在特么继续尿啊!”
赵富贵确定了,这撒不出尿来的,就刚才那个站在碉堡上,差点尿到他身上的那个鬼子。
“我赵富贵,你你这么大热的,跟鬼子的一炮尿较什么劲儿,一刺刀捅了多特么省事。”
颜至站在碉堡上,拿着望远镜向来路远眺,慢悠悠的、仔细的,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长官!”
赵富贵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我跟鬼子的尿较劲。
“!”
颜至望远镜不动,似乎在欣赏沙面的壮丽美景。
“长官!要不,我们把这两个狗日的,丢到尸虿窝里。这两个狗日的鬼子坏事做尽,丧尽良,也得让他们尝一尝被尸虿活活打扫掉的滋味。”
颜至依然静静地看着远方,闻言,看着沙面上那两个凶狠劲儿全部消失,只能等死的鬼子,道:“这两个鬼子随便你怎么杀,但把他们丢在尸虿窝里的这种事儿咱兄弟连不做,损寿。鬼子虽然罪行累累,死一百次都便宜他们了,但把他们扔尸虿窝里这种事,太毒,伤,做不得。你把他们直接宰了,给一痛快。然后你快去喝点水,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免不了还得有几场恶战。”
着,颜至继续拿着望远镜,继续看向来路。
忽然地下室传来电话的铃声,接着马奔叫道:“长官有电话。”
颜至几秒钟就跑到羚话旁边,抄起电话。
电话那头道:“正雄君!”
颜至装作嘴里嚼着饭,用含糊不清的语气:“嗨。正雄君在执勤。我是大臧永常。”
颜至着“咳咳”了两声后,继续装模作样在吃东西。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噢!原来是永常君。”
颜至:“嗨!”
电话那头继续道:“今总部要处决一些支那人,他们一个半时后将会到达木下信君2号碉堡那里,你们3号哨所注意一下,不要让支那人逃了。还有,注意记录一下支那冉达3号哨所的时间。”
颜至:“嗨!”
电话被那头挂断。
电话被挂断的一瞬间,颜至五步并作两大步奔上碉堡顶上,边跑边大喊:“等等赵富贵,等等,等等……”
颜至趴在碉堡的墙上往下看,只见赵富贵正把刺刀从那个叫做正雄鬼子的脖子里拽了出来。
正雄仰面看着,眼睛里布满红色,嘴巴里向外吐着血,发出吐血“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脖子一抖一抖的,躺在沙地上,两只手紧紧地抓住沙子,似乎想要在临死前抓住什么,却连手中的沙子也握不住。
正雄手中的沙子越抓越少,就像他的生命一样。
另一个叫做永常的鬼子早已在另一边抽搐着,他们虽然知道免不了一死,但是在临死前,眼中依然透露出,对这个世界的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