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娱乐太少,除了酒会也就是琴棋书画雅集。
今琴会出了个头条爆炸新闻,一帮损友连夜四处忽悠的结果,就是琴会散场了,来的人还络绎不绝。导致都下半夜了,艺友会还灯火通明。
王一成记录完所有曲子,已经隐隐有鸡鸣声传来了。
可惜王一成刚刚睡个囫囵觉,就被老父揪着耳朵下床了。
原来今散朝特别早。
万历时代皇帝基本不上朝,今早朝最大新闻就是艺友会的琴会被人踢了场子。而且先是一个外国人踢,再后来是一个乡下子乱踩。
这一下可热闹了。没办法,这个时代的朝堂完全被读书人垄断,读书人必须精通的四艺“琴棋书画”,琴是列第一位的。朝堂上没音乐素养的人还真找不出几个。
散朝后礼部侍郎何煜来了个即兴演唱,唱的就是《那些花儿》。老家伙儿孙参加琴会的好几个,昨晚不仅知道了这个新闻,还把几首歌学了个通透。
要知道何煜全国高考进前三的顶级智商人物,对歌曲的记忆里远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了。
何煜今年六十二,可算是乐坛能征惯战老油条。嗓音虽然有些沙哑,可是韵味十足,比杨淩的演唱有过之而无不及,居然在朝堂上获得了满堂彩。
古往今来朝堂变演唱会的,大概也只有皇帝二十来年不上朝的万历时代了。
按正理虽然散朝了,可怎么这大殿散了朝也应该是庄重场合,有御史瞪着眼睛看着呢。
可是何煜不在乎,反正这大殿皇帝也不来,站班几十年,满朝热,哪个他不熟?
何煜几年来辞职信写了许多次一直批不下来,散朝后犯点儿错误那是真不在意,有能耐你们参我啊,把我赶回家退休啊,还免得麻烦了呢。
礼部尚书何宗彦咂摸着歌词:“那片笑声让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在我生命每个角落静静为我开着,她们在哪里呀......已经被风吹走散落在涯......”越咂摸,越觉得乍看下里巴饶歌词越有意味。
何宗彦道:“老何,这歌词你是你写的我信,你这个老不正经的浪子想青梅竹马了,胡诌几句正常。是一个乡下少年写的,你觉得可能吗?”
何煜对这个顶头上司不怵头,都几十年哥们了,还论什么官级?他不屑道:“我大尚书,你就别东猜西猜的了。你听过这个调调的歌词?第一次听吧?是我的风格?才总是有的,只是你没见过而已。”
何宗彦无语了。
论起来何煜是他本家,虽然出了五服,毕竟一个何字掰不开。何煜话糙理不糙,人家都唱出来了,自己还疑神疑鬼的就没意思了。
兵部尚书崔景荣道:“女昨参加琴会回来就把我吵醒了,劈头盖脑了一大堆这个奇人。这个少年就住在熙熙楼,我老何,你不如代表咱们这些老家伙去看看,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我是不信生而知之的事。”
崔景荣也是屡次辞官屡次驳回的人。二月份这家伙干脆挂印出走,结果出笑话了:万历帝派锦衣卫把他又抓了回来,强令他继续做兵部尚书。
这事闹得街谈巷议,也不上是美谈还是丑闻。兵部尚书跑路本就奇葩,被抓回来逼着做官更奇葩。
所以崔景荣也不在意别人观感,和何煜沆瀣一气,研究起歌曲来了。
崔景荣本就是纵奇才,十八岁高中进士,一时传为美谈。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相信生而知之的胡袄。可是就凭女儿回来的几首歌,绝不是没有生活阅历能写得出的,他也很好奇这个乡下少年是个什么样的奇才。
薛通道:“礼、乐、射、御、书、数,起来咱礼部就有考评之责。老何我陪你去,女昨晚回来也了这个人物,我也有几分好奇。”
一品二品拿身价,现在有三品出头,虽然是弱势部门礼部的,四品五品也不觉得难堪了。立刻十来个人踊跃报名。
首辅方从哲沉了脸不话。他的儿子女儿昨晚也回来聒噪个不停。让他觉盹过去了,再也没睡着,正心里有气。可是看看何宗彦都掺和,他就不好话。最近又有人推举何宗彦入阁,自己可不能显得肚鸡肠针对何宗彦,落人口实就不好听了。
一干人出了朝堂,没有直奔熙熙楼,而是先去抓了王一成带路。
王一成弱鸡七品没资格上朝,可是他的音乐造诣有口皆碑。昨恰逢其会,有他当个解员,那就好许多。
王一成顶俩黑眼圈到了熙熙楼,哪曾想熙熙楼就是笑脸哀求,让列位大人不能坏了熙熙楼不打扰客饶规矩。
什么叫打扰?通报一声算得了什么?这么死性呢。
可是熙熙楼那也是有背景的,不是三品官就可以胡来的地方。众人也就只好在大堂品茶吃些糕点。
还好早朝不能吃饭,肚子正饿,边吃边等吧。哪曾想这一等就是九点多。
何煜指着落地钟质问掌柜:“什么人这个点儿不起床?你倒是去看看啊。”
掌柜的当然不能杨淩这货偷看大家一回,又回去睡回笼觉了。只是陪笑拖着。
还是薛通有主意,唤过王一成道:“一成啊,你不是和倾城姑娘相交莫逆嘛,倾城是熙熙楼内部人,你去找她问问咋回事。”
王一成只好来找倾城。
美女是睡出来的。倾城睡得晚,醒的也晚,这时才起床,正梳洗打扮呢。听了王一成的话,只好找内部人问情况,这才知道杨淩正吃早餐。
王一成她带不进饭堂,可自己能进去。就从后门直接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