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辰一伙又聊些闲话,便散了,打算第二天天亮,便去与杨宁辞行,顺便买些马匹等应用之物暂且不提。
却说那曹雪阳自得知韩团子摔下山涧之后,组织人手上山搜寻,从月至中天寻到寅时,方才归来。
曹雪阳跌坐在帐中,泪眼婆娑泣不成声:“早知会如此,当初……当初我就不该让她上山,不然她也不会因为采药摔下山涧了。
我愧对浪兄,也愧对团子,为了我们天策府,多少侠士白白牺牲……”
副将秦枫耘哭丧着脸,但还是温言细语的勉励道:“将军,世事难料,大家今日的遭遇,说到底还是狼牙逆贼造反所致。
再者,时至今日,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也无力挽回了,如今我天策府一干老弱病残全靠您来维系,您万万不可再自哀自怨,不然那些侠士的牺牲岂不是白费了?”
曹雪阳樱唇微张,正要说些什么,就听得外面传来一阵欢呼声,有人在营帐门口高声禀报:“禀报将军,天策府守住了!总教头派来传递消息的兄弟正在等候召见。”
曹雪阳一惊,然后便是喜不胜收,犹如梅花暂放,秦枫耘都快看呆了,说不清的情愫萦绕在心头,不由得想道:【这大概是自狼牙叛军举事以来,将军第一次笑了吧。】
微整仪容,正冠整甲后的曹雪阳大步迈出,一挑门帘朗声道:“快快有请。”
与杨宁派遣信使轻骑交谈过后,曹雪阳决议率部回返天策府,如今有天下道门隐修鼎力相助,其中强者听闻似乎已入宗师之境,身边副将等人皆道,此番既能挫败狼牙叛军一次,便有二次三次。
曹雪阳心中所想更甚,是时候重整军威,在狼牙叛军的胸口狠狠插上一颗钉子了。待得准备妥当,便寻觅机会,一举夺回东都洛京。
提笔留下书信一封,以备不时之需。毕竟韩团子乃是万花谷弟子,有武功、医术傍身,哪怕年纪稍小,但此番只是失踪,并未找到尸骨不是,留下书信也好让侥幸能归来的团子知道自己等人去向。
将书信小心的用石块压住,曹雪阳便率部回返天策府,偌大的营区能带走的物件都被清空,只剩下正中央的营帐孤单伫立。
林边,似乎有一人一呱缓缓行来。
【身上,暖暖的。
我是谁?
我是韩团子。
爹,娘,你们在哪?
师兄……】
韩团子从一片黑暗中惊醒,微微的火光映入眼帘,在略感刺眼的光亮中,韩团子微眯着眼睛打量着。
入目就是一张巨大的嘴巴和长长的红色舌头,像极了沙雕师姐以前晚上故意吓自己的时候,讲的那些个故事里吃人妖怪。
“呀——!”
一声yòu_nǚ的尖叫打破了夜幕下山林的静谧。
“咕—咕—”
伴随着几只飞鸟穿过丛林的声响,韩团子手脚并用,拖着用东西固定住的断腿,往外挪去,只为了远离那“吃人的妖怪”。
“呱?”
呱太歪着头好奇的打量着这个奇怪的小家伙。
【愚蠢的中原人,是被本呱帅气的容貌所惊到了吗?】
呱太正开动自己容量有限的大脑思考着,就听见身后传来小主人的声音:
“小呱,你吓到人家了!抱歉,小妹妹,我们刚从苗疆出来不是很懂中原人的习俗,如果小呱有吓到你的话,我在这里替他帮你道歉了。小呱只是长得吓人了点,其实很好很温柔的。”
从“吃人妖怪”的背后转出来一个穿着紫色奇异衣服,身上戴着各种银饰的小姐姐,她一张小圆脸上挂着活泼的笑容,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正带着几分歉意的看着自己。
“那个,你是五毒教弟子吗?”
韩团子怯生生的问道,收在腰际的右手上却隐约浮现了几缕翠绿色光华。
小毒萝撇了撇韩团子的右手,摸了摸呱太刚到自己肩膀的大脑壳,笑着回答:“是啊,我是五仙教弟子,看你的衣着打扮,你是万花谷门人吧。”
韩团子松了口气,散去了手上的内力,轻轻碰了碰自己被固定住的断腿,处理的不错,自己已经感觉不到明显的疼痛了,韩团子方才好奇的询问起来:
“多谢这位五毒教的小姐姐,韩团子日后定会报答,只是,小姐姐不在苗疆生息,怎么突然来中原大地了?”
不提还罢,一提这个小毒萝就哭丧着长脸,抱怨道:
“还不是那个蠢哈士奇!我叫江火,前段时间我的未婚夫说是战事紧急,要马上出征了,托人给我带了封信和一些吃的,就再也没有了音讯。我很担心他,就特意从苗疆赶来天策府探望他,只是,我现在好像是迷路了。”
韩团子若有所思,问道:“天策府啊,我倒是知道怎么去,只是敢问小姐姐的未婚夫婿在天策府担任何职,或许我会知晓一二。”
“太好了!”江火开心地蹦了起来:“我的未婚夫叫程和安,在天策左翼军担任队正。”
韩团子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好,如同提线木偶般,在江火的拉扯下趴在了呱太背上,两人一呱奔着天策府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天光破晓,张一辰一伙用罢早饭,便向虚承子和杨宁辞行,言称要南下去江南学艺,买了九匹好马,七人一人一匹,并两匹驮着干粮财物的战马北上,绕路去往少林,再转道南下藏剑山庄。
“本尊,本尊……”
刚出得青骓牧场,来到一个三岔路口前,张一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