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理谁都懂,但是能够做到的有几个人?
严振海依旧站在那里,继续劝道:“这结了婚跟谈恋爱不一样,家家都会有难念的经。需要双方互相体谅,我跟你妈也是经过好几年才磨合过来的,你看我们也是经常吵架。
没结婚之前,你就会总觉得一个人挺好,要花钱的地方也不多。结了婚之后,你也会明白,为何有人会这么在意钱,尤其是一些家庭主妇,跟你妈一样的人,会在菜市场上,为了三毛伍角与人争得面红耳赤。
俗话说家和万事兴,你们夫妻吵架,最后难过的还是我和你妈。夫妻之间争吵是没有用的,都需要双方静下心来慢慢地谈。“
严振海最怕的就是家里吵架之后,就是一片狼藉。
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在他过往的岁月里,默默承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和苦楚。
严子信拿着手机,直接进去了,实在是没有心情听他唠叨,既然严振海不走,那就自己离开吧!
严子信多一秒钟都不愿意呆,大步离去。
当踏回自己的房间门口,却感觉隔了道深厚的墙,方才自己好像力气挺大的,推了张淑萌一把,这是他第一次对她动粗,明知道她说的都是气话,但还是出手推了她。
房间门关闭着,犹如将两个人的心也隔开了。
他站在门口设想了一下这样的开头比如:“老婆,你别伤心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凶你,骂你,你要是心里有气,就打我骂我都可以!“
转念一想,自己都受不了,这太没有男儿气概了。
他心想她会不会跟上次一样,反锁着门,于是用力地推开门,里边漆黑一片,外边的灯光透过窗户,依稀能看到蚊帐里边的母女俩正在睡着,当然他也知道此时的张淑萌肯定还带着气,没有入睡。
严子信放轻动作,往浴室走去,冲个澡或许心情要好点。
严子信进来一句话都没有说,深深地刺痛着张淑萌的心,这连哄自己的耐心都没有了?眼泪不自觉地湿了整个枕头。
十几分钟后,床上明显多了一个人的重量,严子信躺在靠墙壁的那边,夫妻俩中间隔着一个小宝宝。
看着一天天长大的小宝宝,严子信心里柔和了不少。
手跨过孩子,去抚摸张淑萌的胳膊,但是还在生气中的张淑萌,猛地甩开他的手,这里是自己的房间,想起刚才严子信对自己的态度,完全不必顾忌形象,呜呜的哭起来。
然后测过身背对着严子信。
严子信愣住了,压住自己心底的惊讶:还在生气当中?唉,这女人还真是难哄。
“我,曾丹敏,还有陈勤,两男一女,一块吃过几顿饭,能发生什么事情,你干嘛非要多想呢?你干嘛非要拿别的男人来刺激我呢?”
严子信看着她柔弱的背影说道。
“那她会叫陈勤搬家吗?那她会抱陈勤吗?这是我多想吗?凭啥你们上个班就可以花天酒地,我们跟个男的说话就像干啥一样?严子信,你自己讲点道理,好不好?你抽半个小时抱下孩子,整条街的人都夸你是个好老公,好爸爸,我为什么一天不带孩子就要说我不爱家?”
她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心里不由地畅快多了。
陈勤,张淑萌是有印象的,结婚的时候他来参加过宴席。
话题由此一打开,所有的委屈也跟着喊出来:“所以归根到底都是你的错,你若是处理得好这样的问题,她会抱你吗,有哪个聪明的女的,还会去招惹结了婚的男人吗?你明明犯了错误,却把错推到我的头上,你动手推我,这和家暴有什么区别?你爸他还说我强势,你就是被你爸妈宠到不可理喻的人。”
听着张淑萌的声音越来越大,严子信伸手抚摸一下额头,说道:“这么晚了,你确定还要这么无理取闹吗?你这样子,我们就是争论到天亮也不会有结果的,我每天上班已经够累了,下了班还得听你的抱怨,我真的是心很累。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
张淑萌将心底的烦恼和忍让更是一股脑们吐了出来:“话说,不是我变了,是你变了,以前我说月亮是三角形的,你也会觉得我是对的,你去跟朋友吃个饭都会带上我,但是现在呢?我说什么你也觉得是我在颠倒是非,明明是你自己犯错,你自己变了,却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你要是不心虚,没做对不起我的事,你需要这么撒谎遮遮掩掩吗?”
她又接着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跟怨妇一样,还是觉得我特别好欺负,你们全家上下都可以对我指手画脚?我就算是无理取闹,那也是被你们全家逼的。”
这个家真的是已经让她有窒息感。
严子信听到张淑萌将话题越扯越遥远了,刺痛人心的语言跟真的刀一样,同样伤透人心。
他也知道两人继续这般吵个没完没了,永远都分不出对错。很小的事情会越来越严重,矛盾也会越来越大。
“你不要这么没有良心,我爸妈他们没有欠你,你不要这么说他们。你自己静一下,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到底事谁对谁错。我不想跟你继续吵,我去隔壁房睡觉。”
张淑萌看着严子信就这样下了床,离开了房间,留下流泪不止的她。
房间里边立刻安静了下来,满肚子委屈的张淑萌无处可宣泄。
转手便发了条朋友圈:“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
为了避免父母担忧,她还将这条动态,特意屏蔽了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