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阳光大好,久违的太阳高悬天际。
令狐苏做了个木筏子,用藤条拽着,让周自然躺上去。
“你自己走吧,拖着我能不能走出去都难说。”
毕竟,令狐苏只有一只手能用。
“别废话,快点。我只有一个要求,出去后,不要参与这些事,对于我父皇的仇恨,放下吧!算是我救你的报酬,说到底,我们终究是一家人。先说好,这是陈苏苏的期望,不是我令狐苏。”
陈苏苏是个好姑娘,很有善心的姑娘。
周自然看令狐苏很真诚,便颤巍巍地挪上去,手中拿着天下第一剑。这几天,周自然用木料做了个剑鞘,暂时用着。
令狐苏右手拖着筏子不是太费力,只是地面不平整,偶尔有凸起凹陷,颇废功夫。
周自然也不会干看着,遇到障碍时,他会用双手排除,他的内力雄厚,这时候极有用处。
有时候,前面树木繁密,筏子过不去,令狐苏会搀扶着他,一步步挪动,虽耗时但没有办法。
周自然的肋骨断了几根,所以不能使用双拐杖。
“我突然想生个女儿,儿子没有一点用,只知道争权夺利。”
“呵,等你有了女儿,肯定会用女儿去联姻。”
“不,我会让她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比如习武。”
“继续做梦吧,就你这年纪,还能生得出来?”
“是啊,估计我也时日不多了,等下辈子好了。”
两人说说话,也不算无聊。
林中路上偶尔有野兽出没,不用令狐苏出手,周自然凌空几掌就将其击杀。
“你为什么会拜无印为师?你父亲居然同意。”
“我哪知道,一年前,无印老和尚来宫里讲法,他给我看了看相,第二天,就被父皇打发给老和尚了。”
“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
“你知道?”
“我不知道,但有个人知道,他的相术不弱于无印。”
“不去,我才不相信这些玩意儿,尽是胡说八道。”
“那可不一定,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很多事情说不清的。”
“咦,我们好像出去了。”
令狐苏看到了一条官道,就意味着走出了密林。
拖着周自然走上官道,令狐苏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问:“现在怎么办?”
周自然没有立即回,而是闭眼凝神,一会儿睁眼说:“有大批人马来了,应该是商队。”
令狐苏的耳朵也很灵敏,紧接着听到了。
“你怎么知道是商队,我听到有密集的马蹄声,说不定是官兵,或者是江湖门派。”
周自然笑着回:“有不少车轮声,定然是运送货物。”
没多久,官道左边的拐角处便出现几匹马,然后是一辆辆马拉货车。
队伍前面竖着旗帜,上面一个李字。
“队长,前面有两个人,一个老者,一个姑娘。”
令狐苏因为妆容被毁,无法掩饰身份。
这批货物很重要,李京不愿意理会,可看其中一人躺在木筏上起不来,且这两人浑身脏兮兮的,定是从山林里出来。
“应该不是山匪,你上去问问,正好我们需要歇息。”
李京挥手示意,大喝休整,队伍便停下,靠在路边坐下喝水吃干粮。
另一人走向令狐苏,远处时便问:“你们是谁,是否需要帮助?”
若不是山匪,他们乐于助人,毕竟他们是商队,出门在外,救个人可能会救出一条商路来。
令狐苏答:“我们是从山里来,狩猎时重伤,因这些天雨大,今天才走出来,不知这位大哥有无伤药,我二叔双腿受伤,无法行动。”
这人走近,蹲下来细细查看,周自然将衣袍撩上去,双腿上伤痕累累。这人看得心惊,若是一般人,这种伤势一两天就死了。
他急忙跑回去,对李京说:“队长,那两人的确受重伤,老的那个再不救治恐怕双腿不保。”
“既然如此,唤两个人将其抬过来,刘三叔懂点医术,让他帮助治一下。”
“好的。”
两个大汉过来抬周自然,说明缘由,令狐苏看向周自然,等着他答复。
令狐苏出门少,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谁知道商队是好是坏。
周自然点点头,说:“劳烦两位小兄弟。”
两人连同木筏子将周自然抬过去,一个胡子拉渣的大叔提着一大包瓶瓶罐罐,过来细细查看,不住摇头。
李京是个年轻人,长相普通,但因为上位者,自有一番气势。他一直注视着令狐苏,直觉告诉他,能够一己之力将老人从山林里带出来,肯定不是普通女人。
“这位姑娘,在下李京,请问芳名。”
令狐苏对这些称呼和特殊名词习惯了,不再反感,心平气和地回:“我叫令狐苏,多谢。”
“不用谢,出门在外,理应互相救助。咦,姑娘的左手好似不太方便。”
“没啥,断了而已。”
令狐苏说着,右手抓着左臂晃了晃,好像机械一般。
李京懵了,这女人,好生彪悍。
“姑娘是武林人士?”
“算是吧!会点三脚猫功夫。这里是哪,你们是去哪?”
“这里是乌山,我们去卫国,姑娘的手是否需要救治?”
“没必要,过几天就好了,我不像那个老头子那般脆弱,我身体好得很。”
令狐苏脸上脏兮兮的,看不清容貌,但李京潜意识觉得,这位姑娘绝对不差,从姣好的身材便能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