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瑞公主都走了呢,你们几位还有事吗?”绯月璃淡淡的看向那些跟来看热闹的妃嫔,星眸中似含着几分若隐若无的嘲讽。
正偷偷嘲笑绯月流光的妃嫔们心中一紧,带了几分惊慌,她们之前为什么会在栖梧宫外,现在为什么又在这里,所有的人都心知肚明,在这个皇宫里,今天你看我笑话,明天我又看她笑话,早就已经成了惯例,这里最不乏的就是幸灾乐祸落井下石之人,只是,她们却忘记了,有些人的笑话可以看,而有些人的,这次看了,就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看下一次了。
而长公主,绝对是这个皇宫里最不能惹的人,没有之一!
“这个,长公主才回宫,一定是累了,公主好好休息,臣妾就不打扰了。”机灵些的忙勉强挂上笑脸,起身告辞。
“是啊,是啊,长公主请休息,臣妾先告辞了。”
“臣妾也告辞了。”
“臣妾等告辞了。”
……
一个连着一个的起身告辞,微微垂着头等着上位上人的允许,即便心中忐忑,有这么多人陪着,倒不怎么害怕了,即便长公主生气,也不会同时把她们都责罚了吧。
吟醉在她们进来的时候就一个个都看了一眼,这些胆敢跟进来看热闹的都是这次选秀进宫的新人,已经在宫里生活了一段时间,体验过了在这里生存的艰辛,却还不足以磨平所有的心气,正是想着抓紧一切机会爬上去,把那些所有欺负过她们的人都踩在脚下的阶段。
这些人大都听说过贤妃是因为长公主一句话而从一个才人一步登天成为四妃之一的贤妃的,并且在皇后薨逝之后直接就掌权接管了后宫。贤妃,她们都见过,心高气傲的少女们都觉得自己相貌,才能,甚至家世都不比贤妃差,既然贤妃能够一步登天,为什么她们就不能鱼跃龙门?
每一个人都觉得幸运都应该落在自己头上,她们却从来没有想过,当年进宫的几十个中也没有差的,最终却只出了贤妃这么一个,只是因为幸运吗?除了相貌,才能和家世这些每个人都不缺少的东西之外,贤妃比她们多出的是什么呢?
舒锦晗也随大溜的站起身,偷偷的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少女,心脏扑通扑通像是要跳出来,脑海中是她听到的关于贤妃奇迹般地位高升的传闻,那种成为人上人的yù_wàng一点点膨胀,迅速填满了她整个新房。
“臣妾仰慕长公主的才情已久,不知臣妾有没有这个荣幸再来拜访长公主?”舒锦晗抬起头,直视着吟醉,脸上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只是没有人看到,她藏在袖子下的手中已经黏腻腻的充满了汗水,脑中也紧绷着一根拉到如发丝般纤细的弦,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掉。
她周围的妃嫔们惊诧的看了她一眼,眸中带上了几分恼怒和敌意,没有想到一向老实的近乎懦弱的舒锦晗竟然会大着胆子说出这些话来,她想干什么,想要攀上长公主这颗大树然后成为贤妃那样的人吗?也不看看她那低贱的身份,她也配!
吟醉看着舒锦晗那清雅带笑的样子,终于恍然为什么会在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有些怪异。因为,这样看去,舒锦晗眉眼上竟然有五六分与她相似!
绯月璃蹙眉有些阴沉的看着舒锦晗,虽然他很满意她有野心,但是,竟然妄想与醉醉扯上关系,看来苦头还没有吃够!“都下去吧,姑姑累了。”
吟醉微微有些讶异的看了绯月璃一眼,后宫这些事他向来不大喜欢插手,这会儿是怎么了?
不过,她原本也没想着与那个舒锦晗深交,那少女不仅权势欲很重,还有一股难驯的野性,并不是棋子的好人选,而且,让她总是看着一个与自己长相相似的人,想想总是觉得会很别扭。
既然绯月璃替她回答了,她便不再回答,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舒锦晗见状,脸色猛然变得惨白,脑中的弦就像是被加上最后一颗稻草的骆驼,一下子断开了,周围的空气也似是瞬间变成了冰冷的寒风,让她整个人僵硬冰冷得如同失去了大半生命。
周围的人瞬间松了一口气,看舒锦晗的目光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嘲弄和不屑,幸灾乐祸的冷哼一声,屈膝行了礼退出了朝阳殿。
舒锦晗脑海中虽是一片空白,表面却除了眸中光彩暗了些,脸色苍白了些外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仍旧会跟着行礼,也仍旧很规矩的垂着头慢慢退了出去,虽然动作僵硬了些,却并没有失礼的行为。
吟醉此时才有些赞赏了,这样的人,若是给她机会,她必然能达到一个别人想象不到的高度,只是可惜了,她运气并不好,出了栖梧宫,必然会成了那些人的公敌,将来的日子不会太好过吧。
舒锦晗在吟醉的生命中就像是一片不起眼的绿叶,在微风吹过的时候发出了一声轻到几乎听不见的沙沙声,吟醉很快就把她抛到了脑后,若不是后来舒锦晗在后宫里掀起的那片风浪,吟醉绝不会想起还有这么一个人。
只是,这个日后风光得几乎掀翻了整个后宫的人此时还不过是一个人人可以欺负的无权无势的小小婕妤,甚至都没有出栖梧宫的大门,那些同来的妃嫔们就开始了冷嘲热讽。
“什么东西,也想攀上长公主的高枝,我呸!”
“好在长公主明理,没有被这个贱人玷污了身份。”
“哼!不自量力!”
“……”
舒锦晗此时尚处于失魂落魄的状态,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