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蝶以各处营帐和旌旗为借力点,腾跃间,不一会儿就中军大帐在望。
携剑东来,天外飞仙。
如一只自天外而来的飞鸟,她自远方滑翔而来,落在了中军大帐前的辕门上。
帐前的守卫士卒们看到她,一惊,纷纷持起手中的武器指向辕门上的她,不过却都底气不足地慢慢后退着。
看着前方的中军大帐,梦蝶持着水灵之剑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激动之极。
父亲!母亲!兄长!河北冤死的百姓!你们的大仇终于要得报了。
她在心中暗吸了数口气,放松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方才看着下方的这些士卒道:“我今日前来,只诛首恶武懿宗,不杀他人。速让他出来受死。”
这些士卒对视了一眼,一个士卒便跌跌撞撞地跑进了大帐中去。
帐中。
装饰珠玉金银,金碧辉煌。
有乐师弄笙,乐姬轻抚琵琶,数名舞姬于其下翩然而舞。
武懿宗高坐帅位,抱着他的姣美爱妾饮酒作乐。
正在这时,帐门帘却突然被拉开,一个士卒跑了进来。
“王爷,不好了!有人杀进营来了!”
帐中为之一静。乐声戛然而止,舞姬骤然停下。
武懿宗闻言,一惊,正举杯饮酒的手猛地一抖,酒爵便“咣当”一声掉到了桌案上。
回过神来,武懿宗把怀中的爱妾一把推开,手“砰”的一声拍在桌案上,恼怒地喝道:“谁让你随意闯进来的?”
士卒单膝跪于地,着急地道:“王爷,真的有一个女人来闯营,她还……还让王爷你出去领死。”
武懿宗正慌,听到“一个”、“女人”这两词眼,便镇定下来。
旋即又觉得不对,问道:“一个女人怎么闯进来的?”
士卒犹豫着说道:“王爷,那女人似是飞来的。恐怕……不是凡人。”
武懿宗闻言,大笑道:“飞来的?荒谬!待本王出去一看,就看她一个女人如何让本王领死。”
武懿宗说完,便下了帅位,向帐门走去。
士卒本想说什么,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站起身默默地跟在武懿宗身后出了王帐。
武懿宗出了大帐,抬头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负剑立于辕门之上的苏梦蝶。
迟疑了一下,他又在数名武士的护持下走进前一些。
看清梦蝶玉颜,不由眼前一亮,但却又感觉似曾相识。
不待他说话,如一滴水般轻立于辕门上的梦蝶便咬牙切齿地开口了:“老贼,还认得我吗?”
武懿宗闻声,心中一转,便记起梦蝶是谁了。
“你是数月前跳入护城河的那位美人?”
梦蝶咬了咬牙,恨恨道:“你杀我父母兄长,毁我家门,屠戮我赵州无辜百姓。
天下人恨不得生啖你肉,生饮你血,竟然还有心思在此饮酒作乐。”
武懿宗闻言,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等等,这女人是怎么上这辕门的?莫非真是飞来的?若果如此,我命休矣。
想到这里,他急忙藏到身边的数名武士背后。
梦蝶看了他身前的数名武士一眼,又是咬了咬牙。
她清楚地记得,这几名武士就是伙同武懿宗杀死自己兄长的帮凶。
想及此,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自己兄长挣扎哀嚎的身影。
便把手中的水灵之剑散开,化为十数个三棱型冰锥,悬浮于她两侧的空气中。
“死吧。”
她说完,十多个三棱冰锥便朝着武懿宗及他身前数位武士的头颅飞射而去。
数名武士与武懿宗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冰锥爆了头。
这一刹那,鲜血、脑浆飞溅,如烟花般绽放开来。
数朵血花,齐齐盛开。
武懿宗和数名武士的头颅炸裂,自然不能存活,身体带着残破的头颅倒在了地上,砸出数声闷响。
周围的士卒看戏了半天,此时也不由被吓得如潮水般后退了数步,看着梦蝶的眼中尽显恐惧。
梦蝶杀了武懿宗,心中却暗暗后悔起来。
自己不应该让这老贼如此简单就死了。
不过后悔也没用,头颅炸裂,武懿宗必然已经死了,也不可能活过来让她再杀一遍。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懊恼地看了一众远远围着辕门看戏的士卒一眼。
一些士卒见她看来,还以为她要大开杀戒,吓得赶紧跪在了地上,高声告饶:
“仙子饶命,都是武贼执意屠戮百姓,不干我等之事啊。”
梦蝶哼了一声,问道:“武贼杀的百姓尸体都在哪里?”
一个士卒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回禀仙子,王爷……武贼屠戮百姓后,尸体全被随意扔在城北的明扬山中,谁埋在哪里实在是分不清的……”
梦蝶闻言,秀眉微皱。
思忖片刻,便飞身而下,落到几具尸体前。
厌恶地看了一眼武懿宗残破的尸体,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揪着尸体衣服,把它拎了起来。
又扫了四周的士卒一眼,她便拎着武懿宗的尸体飞身而起,落到辕门之上,再轻点辕门,飘然远去,几个纵越间消失不见。
没多久,梦蝶便拎着武懿宗的尸体来到东城门,飞身而上。
降到城墙上之后,周围的士卒也立马退开,不敢靠近。
梦蝶看了他们一眼,又继续飞身往城中而去。
不一会儿到了集市之中,她便把尸体往街上一扔。
尸体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