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怀将要上车,被尤姬拦了下来,嚷嚷着要一起出去。
“那地方,并不适合大小姐啊!”谷怀满脸的尴尬,婉拒着说到。
尤姬不依不饶,一边哼声说着一边冲上了车:
“这沙鲲城里,还有不适合本小姐去的地方!?”
风欲迟已经坐在了车里,在磨着他的宝剑,见尤姬撩开车帘,一只脚踏上了车,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冷冰冰地看着对方。
风欲迟的神情,还有眼色,表面上看与之前没有多大区别,但整个人散发出来的气场,对尤姬来讲却是有些不太友好。
看起来,这护卫介意之前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是尤姬从他手上跑掉了之后还笑话他,还是撇开自己与谷怀游街却被黄勋绑架。又或者,两者都有。
尤姬见风欲迟的表情,也是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两眼呆呆地看着风欲迟。
尤姬一只脚放在车厢内,整个人却呆在了原地,像是一个被家长训诫的孩童,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因为她似乎也才发现,自己之前做得有些出格。
“哎,也罢,这样的车厢太挤了,本小姐不去也罢。”片刻,尤姬把已经上车的那只脚尴尬地挪了下来,嘴里悻悻地说到,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来。
谷怀只是笑了笑,想着之前一起出去的时候,车厢里人数一致,没见她这般说来。
待尤姬走远,谷怀踏上自己的小车,轻喊了一声“青红院”,那小田螺便“嗒嗒嗒”地由慢及快地跑了起来。
“风大侠,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谷怀在车上说到。
“你都这样讲出来了,是当不当问,你都想问了,对吧?”风欲迟道。
谷怀嘿嘿一笑,道:
“其实你这样的高手,派来保护我这样的小人物,是不是有些……”
其实从流沙岛那会儿开始,谷怀一直都有这个疑惑,就是尤球为何要将他那贴身护卫派出来跟着自己。难道尤老板一早就知道自己会身处险境?
风欲迟眯了眯眼睛,反过来问谷怀:
“你是在怀疑什么?”
“不不,我可不敢怀疑什么,只觉得好奇。”谷怀忙摆了摆手道,当然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对方。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接命令行事。”风欲迟摇了摇头,道,“而且,最后外头有些事情对你不利,他也再三叮嘱了我。”
看起来尤球也只是下了保护人的命令,没有讲明原因。
不过,谷怀总感觉这命令背后,并不只是要保护自己那么简单。
车子走了一阵子,到了目的地。
可能是泰来提前有通知,燕娘一早就等在了门口。
“怎么,那死鬼没来?”她见车上就下来俩男的,问到,说的便是泰来。
“泰伯今天有其它事情。”谷怀应承道。
“哼,有什么事情比来找老娘更重要!?”燕娘埋怨着说到,但眼睛却又是看向了风欲迟。
看到风欲迟的时候,燕娘本应说些什么,比如“客官如此之的英俊潇洒为何不进来坐坐”之类的,可不知为何,见她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燕娘,其实我这次来……”谷怀要把话题拉到自己道上,燕娘却是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里的丝巾,打断着说到:
“哎呀,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多拉点客人嘛……”
不过说到这里,她又用那丝巾掩面一笑,嘤嘤地笑到:
“和我一样,没客人生存不下去,呵呵呵……”
谷怀连说了几声“是”,也不想多做寒暄,只是应承了一翻然后转入主题,道:
“您看这样如何,您帮我代些客人,也算您的提成,五厘,十厘?”
他想着这老鸨是带头的,从她入手理应把渠道给做起来,再等一传十,十传百,那留思豆自然就卖开了。
“你是说留思豆吧?”燕娘先是眼珠子转了转,然后摇了摇头道,“我也想啊!可是,我代客应是没有啥用处的。”
“此话怎讲?”谷怀不解,“您不是这一院的统管吗?而且,泰来也说过,您就是这里的东家。”
很多时候老鸨只是东家请来的,相当于其它店铺的掌柜。但这青红院,本来就是燕娘自己的。也不知是她闲得荒,还是本身就爱干这一行,自己做起了老鸨,天天做一些不愿意的应酬,不得不说折煞。
“话是这么说没错啊小弟弟,”燕娘表示出了无奈,摊了摊手说到,“可是那老东西没同你讲过这青红院做生意的道道吧?
在这里啊,表面上看是我在打理,包括拉客,安排姑娘什么的,里外应酬,但实际上这些姑娘们才是主儿啊。”
谷怀愣了愣,确实不太明白。
这种风月场所,他之前跟着父亲谷离的一些朋友,也不是没去过,只是都没有沾染这门类的生意。谷离也不愿让谷怀来做,所以从来没有告诉过他这里头的道道儿。
“在沙鲲城里干这一行的,大多都是自愿的,”燕娘挥了挥手,指了指楼里的上下几层,继续说到,“而且,你也看得到,一个个不说倾国倾城,至少都还是秀色可餐的。所以,你看出来哪些是主儿了吗?”
“所以,她们说不干,你也奈何不得,对吧?”谷怀点了点头。
“那可不,”燕娘悻悻地道,“就算是签了契,契里面的条条也得依着这些姑娘的脸色。她们若说不干,大可以坐在房里不出来。那样的话,我就一个子儿也拿不到,而且还要供着饮食起居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