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南山位于青州,离盛京有千里路程,一路上跋山涉水,也算是艰辛路了!
在外赶车的是张伯,常笑在里头照顾柳玉熙。常笑念着张伯年事已高,本想让阿保随行赶车,谁知,张伯却十分坚持!常笑拗不过他,也知道他忧心柳玉熙的安危,见他身体健朗,更是走南闯北惯了,便点头同意!
马车里铺了厚厚的棉被,柳玉熙就躺在上面,身上还盖了一层棉花被,一来避免他受寒,二来,铺的厚,一路上颠颠簸簸,也免得他磕了碰了!有时候道路不平,常笑干脆扶着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以免颠得太厉害!
古代没有葡萄糖,也不能输点滴,还好常笑随身携带了特别调制的药粉,里面有人体需要的一些养分,每日给他用开水冲服!毕竟有服侍昏迷病人的经验,常笑做起来轻车熟路,且照顾的又是柳玉熙,常笑异常用心。每到一个城镇,到了落脚的客栈,常笑也会打水给他擦拭身体,当真是照顾的无微不至!
张伯本来还有些埋怨,常笑让自家少主子受了重伤,甚至危及生命。但是,一路上常笑这么尽心尽力地照顾柳玉熙,有时候,操劳过度,她这个正常人的脸色比柳玉熙这个病患还要苍白难看!张伯又有些过意不去,甚至生出一种感激之情,反而更加用心地帮着常笑照顾柳玉熙,免得累坏了她。
这日,一行人在前往徐州的官道上,一路上,竟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加上这段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混着积水,十分不好走!常笑自己都觉得颠得难受,更别说柳玉熙了,即使在昏迷中,也难受地皱起眉头!
忽然,马车一个颠簸,车身歪向一旁,常笑和柳玉熙便往一旁栽去!
常笑唯恐他磕着车厢,便将他半个身子紧紧搂进怀里,只听得一声闷响,常笑的肩膀撞在车壁上,常笑难受地闷哼一声!
这时,张伯打开车箱门,脸色十分忧虑,“小姐,车轮陷在大坑里了!”
常笑眉头一皱,从一旁的储物箱里拿出两把伞,一把自己留着,另一把给递给张伯,“张伯,我们一起下车把车子弄出来吧!”
张伯接过雨伞就出去了,常笑也撑着伞下了车,豆大的雨水打在油纸伞上,发出哆哆的声响,脚踩在泥地上,瞬间湿了鞋面儿!
常笑来到马车的侧面,就见半个车轮陷入一个大坑里,坑里满是泥黄的积水,若非车轮陷进去,在这么大的雨势下,根本看不出来!
张伯收了雨伞,放在车辕上,自己则绕到后面,看模样似推车,见常笑也跟了过来,张伯便道:“小姐在一旁看着就行了,这种粗活,交给老奴做就好!”
常笑看他一把年纪,自己还是个年轻人,怎么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干这事儿,刚想去帮忙,张伯又道:“小姐若是有心,就给老奴撑着伞吧,老奴若是推不动,再让小姐帮忙不迟!”
说这话,也是不想让她沾着苦力活,更不想脏了她的衣服,若是弄湿了衣服,这荒山野岭的,也不好换,若是着凉了,可怎么好!
常笑立即上去用雨伞遮住张伯快要湿透的衣裳,想了想,点了一下头!她理解张伯的心思,不想让自己做重活,但是,她也不好看他受累,若是他推不动,自己再帮忙,他也没话可说了!
让她诧异的是,张伯双手抓住车厢后的一根实木,一使力,车子果真缓缓向上移动!只听得一声大喝,张伯手背上因过分使力,青筋突起,驱动马匹,车轮竟然猛的被推上了泥坑!
常笑一挑眉头,见张伯拍了拍手掌,似乎也不怎么吃力,不由暗道,张伯真是深藏不露!
这时,张伯看了看车轮,回过头的脸上,显得十分为难,“小姐,车轮坏了,怕是陷进去的时候给磕的!”
常笑也有些着急,“这可怎么办,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修理的东西!”
张伯也犯了难,两人撑着伞,站在雨路上,眉头愁成了一个川字!
这时,就听得来时的路上传来一阵车辙之声,常笑眼珠一转,紧紧盯住来路!不一会儿,果真见来时的路上缓缓驶来一辆马车。由两匹高头大马拉车,车厢的材质和做工都是极好的,且车厢比常笑所乘的大了一半。
赶车的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五官端正,神情却很肃穆,衣裳穿的简单,质料却比常笑他们穿的还要好,想必里头坐的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常笑撑着雨伞走上前,拦在路中央,并在马车驶近的时候招了招手,示意对方停一停!
果真,那赶车的人在十米之外勒停了马车!
常笑立马走了过去,对赶车的年轻人点头行礼,友好而谦逊道:“我们的马车陷入泥坑,车轮坏了,无法前行!这雨已经下了半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车里头有个重病患者,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客栈,以免夜里寒气入体,加重患者病情!请小哥跟主人说一说,能否通融一下,让我们搭个便车!”
赶车的青年男子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为难!
这时,从车厢里头传来一个略微慵懒的声音,似乎刚刚睡醒,“随影,外头发生什么事儿了?”
常笑只觉得这声音很耳熟,却想不起在哪里听过,见主人问话,便把方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
华音刚落,就见一只洁白的手从里头挑起帘子,常笑只觉得这只手很好看,绝对是养尊处优惯了的,但是,在常笑眼中,还是柳玉熙的手最好看,无论是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