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师望着冲动的站起身来的万慧来,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
“万慧来,你团结同学,跟杨艳做朋友,这没有错。可是......”
突然铃声大作,江老师收住了话头,拍了下万慧来的肩膀,
“要上课了,以后再聊。对了,明下午第一节课是歌咏比赛,
你是你们组的领唱,快去准备吧。”
第二早上,杨**常提前来喊万慧来上学,两个人一同走在街上,
由于是冬季,很多人家生活中用的是蜂窝煤或锅炉取暖、做饭,
虽然气压低的时候,空气中,就不时的会有乌烟瘴气的异味呛人,
家家户户,林立的烟囱,个个往外吐着蒙蒙烟雾......
但这个时候家家饭材香味也是最诱饶,
如果是空着肚子嗅这些味道,会让人更加饥饿难忍,
但在这上学的路上,好在两个人吃的饱饱的,闻着这些味道,
两个人笑也能自如。她们经常在这个时候,做一个游戏,
“猜味游戏”,透过两个在路上闻到的饭菜香气,来猜这是什么饭菜。
如果较起真来,还是杨艳赢的时候居多。
记得夏的一次这种游戏,杨艳竟然出两个“菜”名:
“猪油拌饭”
“菜叶酱包饭”
万慧来不服,于是,在人家的窗外偷看之后,杨艳果真赢了。
“为什么,这些,你都能闻这么准?”万慧来实在不解。
“哈哈,其实是我常吃的事儿。时候我毛病多,吃饭很挑食,
没有可口的菜下饭,我妈就用酱油加猪油拌饭,那时感觉香极了。
有时,烧点辣椒油,泼在米饭上,别提那满屋的香气了。”
杨艳边,还边吧嗒了一下嘴,
“咱东北人不是爱吃酱嘛,我妈每年都自己做大酱。
先把黄豆用水煮烂,然后和上白面,整成像一块砖头么那大,
静置一旁让它慢慢发酵。每次我妈做酱,我都会帮我妈品尝黄豆,
看是不是煮烂了,因为那种熟烂的黄豆,在我时候记忆里,
是一年里只有一次的美味儿。
所以我妈做的菜叶酱包饭那可真是带劲儿,老好吃了。
现在我妈太忙,不怎么做了,以后再做,我准给你尝尝。”
听着杨艳的回忆,万慧来也禁不住吧嗒了下嘴,
开始回忆起来:
“记得时候,最喜欢吃的一道菜是豆角烧肉,喜欢的不是那肉,
而是那绵软酥烂浸透肉香味的豆子。而且是老豆角,外面的皮柴筋多,
不知道是那时候,还是北京豆角里的豆子特别大,
妈妈会把里面大大的豆子剥出来,用一根白棉线把豆子穿成长长一串,
再围成一个圆圈放在肉里一起烧。每次吃豆角烧肉,
我和哥哥都抢着去翻找那豆角串,为怕我两争抢,
后来我妈就都要多穿几串.....”
“咱这儿的冬,连过年都吃不上这豆角烧肉。”
杨艳听万慧来这些,也现出了馋像,只是无奈罢了。
“冬里可不是,吃的菜不是萝卜、白菜,就是白菜、萝卜。
还有酸菜!虽然爸爸是部队干部,时候,但家里也不会常常吃肉。
可巧了,我从就不爱吃肥肉,因为只要沾到一丁点肥肉丁,
我都会犯恶心。哪怕是吃饺子,无论妈妈怎么哄骗
没有多少肥肉啦,肥肉已经烧化啦什么的,
我都会坚持把肉馅儿扒出来,一点一点挑去星星点点的肥肉,
否则,我宁可只吃皮儿也不会碰那肉馅儿一口......
我才不听我妈爸和我哥那套呢。”
“慧来,你......”
杨艳听慧来不断起自己已过世的父母,便想问些什么,
想想还是打住了。
“艳,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
见万慧来歪着头仔细看着自己的脸,杨艳也用摸了摸脸,
“炕太热了,我妈我有点上火了。”
“那你睡过床吗?艳。”
杨艳用脚踢了下路面的石头,
“当然没樱”
“我在北京睡过。咱们现在睡的其实也是床,
只不过是更暖和的床,就叫做炕。我家炕面上铺着芦席和被褥,
张阿姨,这样的铺法,被窝里保温,但不上火。
遇上大雪纷飞的冬,咱们钻进热炕暖被窝里,
那才真是一种享受!”
杨艳听了,问慧来:
“那你知道炕是怎么热的吗?”
“不知道!”
“炕是在屋里,用泥坯子建造的一个平台儿,
平台儿里边是通火的隧道,隧道的口儿和厨房的烧火灶台连着。
咱们烧火做饭的时假,灶台里的热气会往炕的隧道里流动,
就能热了那个平台儿,也就是炕面儿。
时间长了,整个屋子都热了。”
“艳,经你这样一,我想明白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你怎么那么有学问?”
“才不是呢,我爸会搭炕,我在旁边帮工,他跟我的!”
杨艳着,独自往前面跑去,还逗着慧来,
“有能耐,来追我呀?”
两个人嘻笑着,一路相伴进了学校。
下午的歌咏比赛,热火朝。
万慧来站起来,高声道:
“我们二组演唱的曲目是电影《红孩子》插曲《共产儿童团歌》”
接着她开始领唱:
“准备好了么?时刻准备着,我们都是共产儿童团,预备,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