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丽说到这里,问万慧来:
“万主任,听我讲的故事,相信我是参农的后代了吧?”
万慧来说:
“嗯,有点那个意思。但我听的却是另一个版本。”
艳丽马上抢话说:
“万主任,我还没说完呢。”
接下来,她又说了起来。
到了艳丽的爸爸这一代,也跟她说,其实这个习俗,一直在东北的长白山区世代延续着。
可是,万慧来所说的另一个版本,无非就是老把头孙良曾经救过努尔哈赤。
传说中罕王努尔哈赤,当时一次争战中,曾经被明朝的辽阳总兵赶进了长白山。
他因为迷了路,饿的快要昏过去的时候,正在迷迷糊糊的,突然眼前似乎走来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笑着对他说:
“小伙子,前面的山包下边,住着八户人家你知道吗?那八户人家的右边百步开外,还有一大片棒槌,你们可以挖出来卖了,置办所需要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老爷爷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窝窝头给他,于是,努尔哈赤便大口地吃了起来。
吃完了窝窝头的努尔哈赤,似乎身上添了力气。
于是,他按照白胡子老爷爷的指点,真的就在前面山包下找到了八户人家。
接下来,又找到了那片顶红榔头的大山参。
兴奋的努尔哈赤把这大山参挖了出来,卖了很多银两。
待他们有了钱,就在这一带大量的招兵买马,丰富的囤粮聚草,后来,终于一步步地打下了江山。
等到努尔哈赤登基以后,为了感念那位白胡子的老爷爷这个大恩人,便盖庙修塑像,并奉为“山神”。
据说,康熙皇帝到长白山游猎巡边时,为了感恩老把头对先祖的恩情,还把老把头的塑像披上一件黄马褂。
艳丽说:
“我去过老把头寺庙,孙良塑像真的就是身披一席黄马褂。”
万慧来沉吟在这个故事当中,喃喃的说:
“我上次去长白山,听到这样的传颂:是日家家沽酒市肉,献于老把头庙前。有的民间歌谣也唱着说:三月十六,点灯以后,祭祀把头,把头保佑。放山快当,棒槌拿够。风调雨顺,年丰人寿。”
艳丽接着说:
“万主任,爷爷也曾跟我念叨过,我记不住。”
“那,你来找我,不会只是跟我探讨孙良的传说吧?”
“万主任,我是想跟您说,我家里的人参情结那可不是一星半点呐。但是,我进这美容科,真的和我这出身没有一点关系。我感觉我们之间还是有一点误会的。”
“误会?”
“万主任,您还是听听我家的故事吧,也许,就理解了我现在的心情。”
艳丽的爷爷跟所有进山的人一样,为保佑一行人平平安安,拿到大货,每年进山几次。
听她父亲讲,艳丽的爷爷当年,曾在某处的江边悬崖上发现过一颗大货,并留下了记号。
回来后,告知同伴们,大参那里怎么走,走多远。
最终挖到了那颗野山参。
然后,按人数平均分配,要知道,那时候发野山参的价格是黄金的十倍!
正因为,这样高昂的价格吸引着无数人冒险进山,致使野山参越来越少,频临灭绝。
于是到了如今,人参的栽培就应运而生。
艳丽说,解放后,她的爷爷曾在生产队管理人参,坐着牛车到了参营,得需要大半天的时间。那时候由于还是社会主义公有制的,个人是不允许拥人参或买卖人参的。
社员们干一天活算一个工分。
待秋季收货后,按产值计算出一个工分多少钱。
由于那个时候生产条件有些落后,6年的人参大小,才长的跟现在3年的人参差不多。
所以,那个时候的人参也非常贵。
当时对看护参场的人员要配备枪支,管理更是十分的严格。
艳丽的父亲,在小时候也是跟着爷爷经常进山挖参。
他继承了爷爷的全部手艺,一直没有用武之地。
好在后来国有企业改革之后下了岗,于是艳丽的父亲成为了专业人参种植户。
艳丽说:
“我爸爸可以说是山里的活地图!“
她形容父亲:
”他进了这座山里,有什么看一眼就能知道个大概!什么地方有党参,什么地方有五味子,别人找不到的东西,我父亲就能找到!他还说,这是成为老把头的基本能力。”
万慧来听着,忍不住“哦”了一声。
“万事开头难,就算是我爸爸这样的农家好手,开始种人参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不是倒春寒人参冻死了,就是连续3个月没有下雨参苗渴死了。”
万慧来吃惊艳丽说这些话的时候,活脱脱变成了一个参农的样子。
“靠天吃饭对农业来说真的是一句实话,现在人参至少生长4年,每一年有一个环节管理不好,处理的不及时,都有非常大的损失。”
这一点,万慧来的长白山之行,也确是深有感触。
万慧来终于明白了艳丽的想法,禁不住想起最近看过的一些资料。
过去的人参只能药用,不能制成其他产品,例如各种食品。
而今,虽然这个限制已取消,但中国消费者心理上已经给人参贴上了“药品”标签,因而对于普通的人参制品接受度并不高。
这与韩国形成了鲜明对比。
常被引用的一组数据是,吉林一省的人参产量占到全球人参总产量的70以上,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