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板匆匆从后门走出,手下牵来一匹快马,他二话不说,翻身上马,朝着城池西侧而去,刚刚转过街角,迎面便碰上了赶来的胡堂主。
胡堂主看袁老板面色如此焦急,虽说感到情况不太妙,但仍有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毕竟在钱粮一事上,袁老板没少给玄色堂脸色,不过心中虽是如此,口中还是客气地问道:“袁老板,这是要去何处?”
袁老板无暇跟他寒暄,只是说道:“你要的人就在我府上,我的手下还没拿下他们,有何夫人在,你去帮把手吧,我有要紧事情。”说罢,没等胡堂主答话,便匆匆而去。
胡堂主自然已见到了城中到处火起,不过这座城里不管出了什么事,那都是袁老板自己的事,阁主早就有令,不许任何一个堂的人找袁老板的麻烦,堂主也不例外,也不许任何人和袁老板有所争执,若有争端,阁主也总是向着袁老板那边裁量。袁老板凭着阁主的关照,向来对几位堂主不太客气,眼下虽说事情不是好事,但对几位堂主来说,说不定不是坏事。
胡堂主笑了笑,对手下说道:“既是袁老板有要紧事情,我们也不好多过问,待会儿抓了人,咱们就回去,不在这城里多耽搁。”
手下自然领会了堂主的意思,纷纷说道:“全听堂主吩咐,袁老板的事,咱们哪管得着,这也是阁主的意思吗。”
胡堂主对手下的回答很是满意,若是阁主问罪,自己也没什么责任,当即说道:“好,咱们去会会顾仪那小子吧。”
再说袁老板那边,飞也似的穿过大街小巷,沿路也不管因火起而到处忙乱的行人,撞倒几人也毫不在意,一行人横冲直撞,在街上飞驰了两刻时间,总算是来到了城边储放钱粮之所,他的二子正忙乱地指挥人救火,听得袁老板来了,便赶忙跑来相迎。
袁老板猛拽缰绳,匆匆跳下马来,大步向自己二子走去,边走边问:“怎么回事?哪里起的火?”
袁家二子名叫袁堂禄,正值壮年,人高马大,平日里总是傲气十足,此刻虽说忙乱,但仍不失气派,说道:“父亲,火起自草料堆中,正是最易引燃之处,而后蔓延至谷仓之内,井水不够用,孩儿已着人自潼水中取水救火。”
袁老板看着眼前火势,说道:“你的人不够,派人到县衙里去,让他们出人。”
“是,孩儿马上去办。”袁堂禄转身便走,袁老板立在原处思索一下,叫来自己手下说道:“把管粮仓的账房和守卫队长叫来,我有话要问。”
他的手下马上便去办,不多时,便把两个高瘦的人带到了袁老板面前,袁老板问道:“这几日进来的粮车查过吗?这火是怎么引起来的?”
守卫当先答道:“每一辆进来的粮车都查了,所有的粮车都是咱们自己的粮车,那些马车小的全都认得,不会错的。”
账房答道:“小的认真清查了,确实如他所说,这几日进来的粮车都是咱自家的车,不曾有外人混进来。”
袁老板紧皱眉头,粮仓本就是守卫严密之所,也是最防备火情之处,自己派了自己最有本事的二儿子看守,原本十分放心,梁岚究竟用了如何手段?他一时想不明白,于是问道:“大概烧了多少粮草?”
账房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回答道:“虽说烟火甚大,不过在小的看来,烧的并不多,至多也就两仓,前些日子才将许多粮食走水路运往外地,许多仓里是空的。眼下若是抢救及时,也烧不到太多东西。”
袁老板此刻心下稍安,突然之间,他想到,若是梁岚当真对这里早有谋划,会只造成这点损失吗?如今城中多处火起,这最重要的地方却损失不大,她究竟想干什么?
袁家宅院之内,听得胡堂主的声音,顾仪心中一惊,还没转身去看,梁岚甩开身边围攻的诸人,两步来到顾仪身旁,帮他将身旁人逼退,说道:“分头走,往出城南,转到城东帝君庙。”
顾仪点头说道:“好。”随即长剑一甩,脚尖一点,已然跃出数丈,临近墙边,翻身而起,一跃跳上墙头,迎面便是一排弓弩。幸好顾仪反应迅速,仰身躲过箭矢,眼看处,墙外小巷之内已有一排弓弩手候着了,他急急跳回院中,堪堪躲过第二排箭矢。
回过头,围攻的人此时已让出一条道路,却见胡堂主已出现在了门口,看顾仪立在墙边,二话不说,手持直刀大步抢攻而来。
顾仪不敢怠慢,左手抽铁扇在手,预备迎敌,他吃过胡堂主的亏,之时,被胡堂主空手便夺了扇子,还领教过胡堂主马上功夫,朝云也因此受伤,今日处在对手围攻之中,已是消耗了些气力,再面对胡堂主,已是大大的不利了。
片刻之间,胡堂主已是到了眼前,顾仪举剑相迎,忽被一人抓住后颈衣领,猛地往后拖去,顾仪暗道不妙,自己太过紧张,竟忘了防备身后,剑随心动,他腰身一扭,剑便横转砍来,却猛地停在了半空。
“铛!”地一声,胡堂主手中直刀被眼前人架住,正是梁岚出手,将顾仪扔到身后的同时,左手剑将胡堂主的刀拦在半空。
胡堂主毫不含糊,直刀继续发力,一股蛮力硬压下来,梁岚不敢对抗,抽剑回手,身子一转,人已闪到胡堂主右侧,借势一脚横踢向对手腰间。胡堂主刀势不收,以左手扶右臂,合力以肘击梁岚小腿,不想梁岚趁势脚尖点在他手臂之上,借力又起,半空之中连环两脚,踢得胡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