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我是不是可以出院了。”阿贵见到陆海后,就兴奋地问道。
听到这话,刘莹春其实也松了一口气,其实按照这个病人的情况,是完全可以申请出院的,只要他出院的话,对自己来说何尝不是解脱。
只是他俩都没有如愿,陆海说道:“医生说了,大概要住10天左右,我已经给你申请好了,钱都已经交了。”
“海哥,我真的没事。”阿贵苦着一张脸,接着激动地要站起来,继续玩他的独脚蹦蹦跳。
护工刘莹春见状,脸瞬间黑了,第一时间过去扶住,运气不好的是,这次可能是他起太猛了,中心一下子偏移了,整个人朝她身上靠去。
刘莹春叹气了声,这种事情还算常见吧,她倒是不怎么在意,两下就给他扶正了,只要没摔着,那就是最好的。
但阿贵整个脸超级红,看起来非常地尴尬,对着刘莹春道歉道:“我真不是故意的。”
说完后,好像有点语无伦次,变得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对着陆海说道:“海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对她没有什么想法...我只是不小心碰到。”
“......”陆海愣住了,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好,这家伙到底在对他解释啥啊。
他不说还好,说完后,连带着刘莹春都尴尬了起来,这么让人无语的病人,自己算是头一遭碰到。
看阿贵这么生龙活虎他也就放心了,看情况,身上其它部位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就差这个脚了。
陆海把水果交给了刘莹春让她去帮忙洗,自己则坐在床边,对着他说道:“反正钱都缴了,你住满十天,还有工资卡给我一下。”
“我都没上班几天。”阿贵皱眉道。
“废话那么多做啥,叫你给就给,还有五险一金,公司也会帮你缴的,有空把农村医保换成城市医保,报销比例会高一点。”陆海说道。
阿贵突然沉默了,从小到大,除了他妹妹外,真没有外人对他这么好过,家里的亲戚看到他们兄妹,就跟看到瘟神一样,就担心他们开口借钱。
竟还有个混蛋亲戚,还想把还在念书的纯纯介绍给一个暴发户,说是嫁过去了,家庭情况立马就会不一样,还说只要有钱了,他也可以娶到老婆。
阿贵当场就给拒绝了,并咬牙把向这个亲戚借的钱,全还给了他们,并跟这种亲戚断了联系。
阿贵非常讨厌那种张口闭口,这样做是为了你们家好,只有这样做,你爸妈才有钱看病,你才可以娶到老婆.......
阿贵虽然笨,但心中还是很清楚的,什么才是真正为了他家好,牺牲纯纯的未来,来换取家里人的幸福,只会让这个原本就不幸的家庭,变得更加不幸。
从他踏入社会开始到现在,阿贵明白了一件事情,并不是所有关心你的人,都一定是好人,有些人真的会打着关心你的旗号,来迫害你。
直到今天,阿贵碰到了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一个不求回报,处处替他着想,连带着他家里人也一起关心的人。
阿贵眼睛有些微红,就算日子最苦的时候,他都没有红过眼,今天只是海哥简单说了几句。
阿贵感觉有一股没法抑制的情绪,不停往上涌,使他全身都在颤抖......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不过,他不想让海哥难堪,撇过了头,假装去擤鼻涕,擤了两分多钟后,这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后,回过头说道:“等会,我就把账号发给你。”
陆海笑了笑:“这就对了。”
此时,刘莹春洗完水果出来,将水果放在了桌上,她注意到了阿贵的眼角,似乎有一丝丝晶莹。
看到这,她稍稍愣了下,这个折磨了自己两天的怪物,竟然也是会哭的。
陆海抓了一颗枣后。
丢进了嘴巴里,吧唧吧唧起来,本想在这里多坐一会,跟阿贵蛮聊聊天,没想电话响了起来。
看着上面的号码,陆海一口把剩下的枣吃掉,随后到走廊里接了通电话。
......
此时。
市郊的一栋别墅里。
几位身穿宽松衣服的中年人,正聚在一条长条桌上,写着毛笔字,一旁有专门的小妹帮忙磨墨。
如果没错的话,那个砚台应该是金星石砚台,这种石料稀少珍贵,石质坚韧细腻,非常适合用来磨墨,一台的价格都是5000以上。
宣纸用的是陈年红星宣纸,近些年,有些文化人不写字了,改炒宣纸了,据说红星牌的陈年宣纸的价格奇贵无比,一刀竟然可以卖到一两万。
一位穿着一身麻质布料休闲服的中年人,手握着一根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了这么一首诗歌。
风急天高猿啸哀,
诸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中年人写完后,旁边一位跟他年纪相仿的人拍手称赞道:“刘总,你这字是越来越飘逸了,有大家风范。”
李青云叹息了声:“诗是好诗,就是我没写好,居然还写了错别字,那个渚字是三点水,被我写成了言字旁。”
李正京皱眉看着这首诗,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夸,只好拍马屁道:“艺术家允许有错别字,要是刘总接下来出名了,您这幅错字可就价值连城了,不行,这幅字一定要送给我。”
听到这句话,刘青云瞬间心情大好。
“你这嘴巴够厉害,行,这幅字就送你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