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即使回不来了,我也不能让他们白死。”黑衣人声音很凶恶,他的兄弟都死在了季执的手上,他怎么能什么都不做的苟活着。
“他们不过是死有余辜!”沐书的门却是从外面被踹开,进来的是季执,手中的枪更是指着那黑衣人。
“放开她,然后离开,我今夜就当做没有看见你。”他今夜有些失眠,睡不着出来走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沐书的这边屋子边上。
本来打算回去了,却是听见了里面有些声音不对劲,冲进来一看果然如此,他的配枪习惯性随身携带,睡觉的时候更是放在自己的枕边的,今日倒是庆幸有这个习惯了。
屋子里很黑,季执借着月光摸索着将灯打开,来人蒙面,他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和面容,可是那双眼睛告诉着他今夜似乎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只是,季执看着那躺在床上被挟持的沐书,一个寻常闺秀,即使再聪慧镇定,这个时候也该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了吧。
她的脸上却是依旧淡定的,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在看好戏一般的看着他们两人,接收到自己的目光之后,还对自己眨了眨眼睛。
“没事吧?”照例问着,虽然看上去不像没事的样子。
“我没事啊。”想摇头,不过脖子上的刀子架的有点紧了,若是摇头会把自己的脖子割破的。
“这位兄台,我未婚夫说了,若是你现在离开,他可以当做今夜没有看见过你哦,我也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多好。”
“人死不能复生,你兄弟死了,可是你还活着啊,若是今夜你对我动手了,哪怕赔上了我一条命,你难不成认为你还能逃脱不成。”
“不过若是你能放开我,今夜便相安无事了,如是能供出和你勾结的人,说不定季家还会给你一笔银钱让你逃命,如何取舍,在于你,我只是提一个意见而已。”微笑!
她若是死了,这件事情便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季家无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自己的名声,对于他以及和这件事情有关的人,可都是逃脱不了的。
而且这个人这般准确的摸到了自己房间的所在,一上来就很确定自己的身份,要说其中没门道她是不信的。
算起来这才是她在季家过的第二个夜晚,消息传得再厉害,也不至于他就这么凑巧的选择了自己陪葬他的那些个兄弟吧。
对于沐书的推测,黑衣人没想到,那季执也是没有想到的,深深的看了一眼沐书,季执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他的这个未婚妻,是一直披着羊皮的狼呢,真实的她怕不是在他父母面前表现出的乖巧,可是为何在自己面前,她却不打算继续伪装下去呢。
黑衣人似乎因为沐书的一番话而在犹豫着,的确有人告知了沐书的事情,并且给了他具体的位置信息,所以他才能准确的摸到沐书房间的所在。
可是就如同沐书所言,他的那些兄弟已经死了,他能杀了沐书,有季执在,他今夜也得交代在这里,值得吗。
“值得的!”来人轻轻的说着,似乎在回答自己的疑问,他就只剩下那些兄弟了,如今他们死了,他独自苟活也没有了意义了。
眼中的情绪逐渐坚定下来,来人显然已经有了决定,他躲不过季执手中的子弹,可是在自己死之前,他还是能够带沐书一起走的。
“唉,何必呢!”被人挟制的沐书却是遗憾的叹了一口气,放置在被子里的手臂慢慢的拿了出来,随后,在黑衣人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便捏住了他的手腕,使劲,便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黑衣人的手腕直接被沐书给捏断了,那清脆的骨裂声之后,他手上的刀子自然掉落下来,伴随着眼中的惊奇,强忍剧痛的男子另外一只完好的手想要抢夺刀子,却被半路中,刀子已经被沐书握住了。
指着他的脖子,沐书从被窝中坐起,威胁谁不好,偏偏要威胁她,她可是睡得好好的,被打扰了本就不痛快了,给了他机会都不要,又怎么能怪她呢。
“你说,值得吗?”再一次的问了一遍,他杀不了自己,他自己却得将命留在了这里了。
“值得!”依旧是同样的回答,那人看着沐书眼神中有着失算之后的懊恼,没想到沐书表面看起来柔若无害的,下手却是这般利落。
一个女子能将一个成年男子的手腕直接徒手掰断,这种力气即使男子都很难做到,很显然所有人都低估了沐书的力量。
“也许吧!”沐书脸上的表情不辨喜怒。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那人后悔的的看了正在靠近的季执一眼,随后整个人的身体猛地往前而去,脖子便怼上了沐书手中的刀子,深深的刺进去,再往后仰倒。
血液如同喷泉般涌出,将整张床上溅的都是殷红的液体,沐书的脸颊上也沾染了很多的鲜血,那些血珠顺着沐书的轮廓往下滑落着。
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上的血液,视线有些看不清楚了,看看床上,再看看地上,沐书的声音很是轻柔。
“麻烦我亲爱的未婚夫帮我处理一下了,我不想让香姨受惊呢。”所以,这种事情,就她和他知道就好了。
季执读懂了沐书的言外之意,手中的枪却是没有收起,反而指着沐书“说,你到底是谁!”他了解的沐书,和他见到的沐书,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噗,我啊,沐家之女沐书啊。”仰起头,看着季执,沐书笑的纯良,她的身份毋庸辩驳,随他去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