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萍闻声一顿,低头一看,窝靓花渣已经醒来,正恶狠狠盯着她,见她不答话,便连嘲带讽地恨声道:“我问你话呢!她有那么好看吗?值得你盯这么久!”
这时水丫头正进来瞧她们醒了没有,闻言心无城府地接话道:“好看,好看!这个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见窝靓花渣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把她吓了一跳,随即不高兴起来,一皱眉一撇嘴,低声嘟囔一句:“不像有些人,丑人多作怪……”
窝靓花渣虽没听清她的话,但见她神态也猜出她几分意思,不由得大怒,霍地坐起身:“死丫头,你不想活了吗?!”
水丫头不知深浅地冲她做了个鬼脸,扭头跑了出去。
龙海萍想起窝靓花渣杀人不眨眼的手段,担心她真的跟水丫头计较,忙劝说道:“童言无忌,你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童言无忌?”窝靓花渣冷冷一笑,目光沉了下去,眼底掠过一丝寒光,“你也认为她说的是真话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左右环顾,似在搜寻什么,“我的东西呢?”
龙海萍警惕地问:“你要做什么?”
窝靓花渣冷笑道:“我倒要看看,若是她的脸变成跟我一样,你还愿不愿意盯着她看!”
龙海萍忍无可忍地跳起身来:“够了!你别闹了!是你自己敏感,才老拿着自己的脸当回事!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一样以貌取人的!”
挝靓花渣呆了一呆,一时心酸,悲从中来,哽咽道:“以貌取人的不是我,是世人!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对我殷勤周到,但一见了她,你的眼里便只剩了她。若非因为她比我貌美,你会这样么?”
龙海萍不明白她为何总是纠结这个问题,但说自己喜欢梅吟雪没有容貌的缘故,实在也是自欺欺人。她见挝靓花渣自怨自艾,楚楚可怜,不禁叹了口气,正要对她解释一下,忽听外面一阵杂乱,门忽的被撞开了,水丫头一头闯了进来。不等龙海萍反应过来,她已经飞速合上门,用背顶住了,惊慌失色地嚷道:“糟了!糟了!官兵来了!”
龙海萍不解:“官兵?官兵来了怎么了?”
挝靓花渣冷哼一声,插嘴道:“难道你看不出这丫头来历不明吗?若我没猜错,她干的一定是在黄河上打劫的买卖!”
水丫头涨红了脸反驳道:“你懂什么!我们这叫劫富济贫!”
挝靓花渣嗤笑一声:“那你就等着官兵来抓你吧!”
水丫头小脸都吓白了,尖叫着:“不要!”一下跳过来,拽住了龙海萍的手臂,可怜兮兮地哀求道:“好姐姐,快救我!”
龙海萍听得晕头转向,自从她来到六百年前后,总是遇到出乎意料的状况,她对眼前这个状况也是毫无思想准备,但她还是拍了拍水丫头的手,安慰道:“别怕,外面什么情况?”
水丫头紧张地说:“外面来了二十多个骑马的官兵,看上去很凶,不晓得是不是来抓我的。”
“抓你?”龙海萍怀疑地看看水丫头小小的个头,抓一个小孩子还用出动这么多人马吗?水丫头泪汪汪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他们肯定是想抓了我然后要挟我爹爹……”
丫头没解决呢,又冒出个爹爹!龙海萍头都大了。她快步走到门口,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去,果然看到一队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骑马的人正冲了进来,这户人家的主人想拦又不敢硬拦,只得低声下气地哀求。为首的跃下马来,大声道:“爷们只是借地方避避雨,烘干衣服,雨停就走!”
龙海萍一听这声音,立刻喜出望外,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郑怀远!她忙揪过已经烘干的长袍,迅速穿好,示意水丫头躲在屋里别怕,自己推门走了出去,在屋檐下高声招呼道:“郑大人!是你么?”
郑怀远闻声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地问道:“龙姑娘?”
龙海萍喜道:“是我!史妹妹也在吗?”
史红石已经跳下马冲上来,一把抓住龙海萍肩膀使劲摇道:“天杀的,终于找到你啦!”
三个人劫后重逢,恨不能抱在一起,赶紧着互相询问起潼关一别后的情形。
再说屋里头,挝靓花渣见龙海萍出去了,回眼瞅了瞅昏睡中的梅吟雪,暗悔昨夜一时迟疑未取她性命。经过今日水中的生死挣扎,她已看出龙海萍宁死都要选择跟她在一起,这实是她与龙海萍之间的一个难以跨越的障碍。待要取她性命,却又想起寨子里的一句俗语,大意是活着的情人永远比不过死去的情人在爱人心中的分量,到时若龙海萍对她念念不忘,那自己仍得不到龙海萍的心。沉吟了一下,挝靓花渣忽的想起一计,命令水丫头道:“小鬼,把我的衣服和布搭子拿过来,不听话我便告诉官兵你在这里。”水丫头又怒又怕,只得按她的指示将东西抱给了她。
挝靓花渣撕开布搭子最里层密封的一个小袋子,取出一个密封的瓷瓶,揭开封蜡,用竹签挑出一样东西。水丫头一看,是一条豆粒大小的毛茸茸蓝莹莹小虫,浑身仿佛发着荧光一样,她不禁好奇问道:“咦,这是什么?”
挝靓花渣冲她一瞪眼,恐吓道:“走开!小心它吃了你!”
水丫头被她吓得后退了一步,随即笑道:“你吓唬我!它这么小,怎么吃我?!”
挝靓花渣冷笑一声,这小丫头怎知道这小虫子的厉害?她不由想起自己当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来,不禁一阵胆寒。此时,她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