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海萍又与熊阔海聊了几句,发现熊阔海知道的并不多,可见龙破天对他并不十分重视。告辞了熊阔海,龙海萍立刻回房,将青松道长的消息转告给了梅吟雪。
梅吟雪听了,脸色苍白,半天无语。
龙海萍客观地分析了一下,按照六百年后无罪推定的法律观念,她认为青松道长虽然投靠了蒙古人,但不代表一定是杀害她父亲梅馨友的凶手。不过,他可能是一条追查真凶的线索。
梅吟雪知道她是在安慰自己,不想她为自己担心,点头同意她的观点,心中却是异常沉重。
龙海萍早已了解梅吟雪的性情,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掏出《刘氏穴谱》,就几个不懂的地方提出来向梅吟雪请教。梅吟雪对人体经脉穴位的了解多于龙海萍,当下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一耐心解答。但她谨遵江湖规矩,对《刘氏穴谱》的内容却是一眼不看。
龙海萍虽然经络知识不足,但胜在现代人的信息观念比较开放,对新事物的理解和接受能力强,更能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融会贯通的效果比古人专攻一门更为明显。这几日,她一直在潜心钻研《刘氏穴谱》的点穴功夫,已经能将经穴的原理用于内功的修行。她想到梅吟雪曾受内伤,便以学习为名,提出为梅吟雪推拿几个穴道。梅吟雪虽觉有些不妥,却也不好拒绝,只得做了这个“标本”。龙海萍在她的背部找了几个穴道,逐一按摩推拿。不一会,梅吟雪便觉得整个督脉都畅通了起来,浑身暖洋洋的,心中不由大感惊讶。
当龙破天敲门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梅吟雪闭目坐在床上,龙海萍正在她身后为她推拿督脉上的穴位。经过她的按摩,梅吟雪这几日一直苍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血色。
龙破天心里一揪,这两日梅吟雪一直在绝食,并拒绝他为她运功疗伤,但龙海萍一出现,一切都变了。他不是傻瓜,虽然他心里不愿接受,但他不得不承认,龙海萍对梅吟雪的影响实在是超出了普通朋友的关系。
龙海萍见他进来,停止了推拿,起身说道:“龙先生,你还是赶紧把软筋散的解药给梅姑娘吧,这样她内伤才会好得快些,不然以后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龙破天和梅吟雪闻言都是一愣。
在敌我关系泾渭分明的此情此境之下,龙海萍提出的这个要求显然是不合情理的,换做梅吟雪,根本就不会说出口。但她一脸的坦率认真,倒像是提出了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龙破天习惯了江湖的尔虞我诈,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这样单纯直接的要求。
他愣了一下,在龙海萍坦然的注视下,不及多想,脱口而出:“好。”
话一出口,他才一惊,怎的这话背叛了自己的理智?
龙海萍看出他的顾虑,微微一笑,道:“你放心,我们不会逃走。我要走的时候,一定会先通知你。”
龙破天有些羞恼于自己的失态,冷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并不担心她们有能力逃走,然后淡淡说了一句:“人已经齐了,你们收拾一下,咱们出发吧!”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龙海萍和梅吟雪本来就没什么随身行李,略一收拾便下了楼。
龙破天倒也言出必行,等她们一下楼便命傅宏博交出软筋散的解药。傅宏博虽有些诧异,却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满腹狐疑地将解药交到了龙海萍手里。
龙海萍忙让小二端上水,看着梅吟雪服下。
不一会,一行人已经收拾停当。龙破天共预备了三辆马车,诸葛谦因中毒而乘坐一辆马车,赵敏母女和王若敏乘坐一辆马车,最后一辆马车本来要安排给梅吟雪、龙海萍和唐心影三人乘坐,但龙海萍见马车并不十分宽敞,担心梅吟雪坐得不舒服,便提出要一匹马。她的要求正和龙破天心意,他也不愿她太过接近梅吟雪,立刻命一名蒙古大汉让出一匹马给龙海萍。
这时,赵敏突然掀开帘子道:“给我一匹马,我也好久没骑马了!”龙破天正犹豫,王若敏也跳了出来,兴致勃勃地说:“就是!草原儿女哪有坐车的,我也要骑马!”
龙破天无奈,只好又命人让出两匹马。赵敏看似随意地将女儿托付给了梅吟雪照顾,一个纵身,干净漂亮地跃上了马背。几个蒙古大汉深谙骑术,见了这等漂亮身手,毫不吝啬地齐声叫好。
王若敏也大喜道:“姑姑,你的骑术还是那么厉害!”
赵敏嘴角微微一扬,一牵缰绳,迎风伫立,显得格外意气风发。
龙破天留下三个蒙古大汉,命他们去镇上补齐三匹马。其余一行人,浩浩荡荡先行出发。
王若敏好胜心强,也不管道上有行人,一抖缰绳,便率先驶出,一边大声道:“姑姑,咱俩比比看谁快!”
赵敏笑着摇摇头:“野丫头!”双腿一蹬,跟着追了上去。
龙海萍看着她们飞奔而去,心中也觉痒痒的,很想享受一下纵马飞奔的感觉。但她不放心丢下梅吟雪一个人,便按下这份玩心,骑马上前与龙破天并辔走在马车前面带路。
龙海萍与龙破天两人容貌相似,虽是一男一女,却都有一种雌雄莫辨的清俊气质。他们一个身着华服,器宇轩昂,另一个虽衣着朴素,却知性洒脱,不知不觉吸引了旁人的目光。一旁的路人纷纷侧目,悄声议论,连鸠摩罗等人也不由得被他们两人吸引,虽嘴上不说什么,心中却都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而龙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