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凛冽,吹落了树梢上所有的枯黄的叶子,清晨起床,窗台上堆起了一个小雪包,在往下看,整个监狱被皑皑白雪覆盖,今年的第一场雪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悄然而至。
说来也巧,滕颖从未在当班的时候,赶上过一场雪,想不到,平生第一次在监狱里面看雪,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每次下雪的时候,她都会猫在被窝里面,好好地享受一天的宁静,不巧的是,孙玉强都不会让自己得偿所愿,他总会在下雪的时候,恰到好处的休班,然后在9点前准时打来电话,用各种理由剥夺自己享受被窝的权利,没有选择跟他去享受雪的清新和宁静,在雪地上画上一个大大的心,这也让她对雪有了一种的期盼,一种与孙玉强见面的期盼。
当滕颖还在憧憬着孙玉强的电话的时候,一声开门声,将她拉回了现实,这里没有温存,只有命令,而她同样没有选择的去服从命令,拿起工具,跟其她犯人去清扫洁净所属的清洁区。
即使是在监狱,也有轻松的时候,就例如今天,一些调皮的犯人借机回去攒一个雪球,不动声色的砸向某些人,当然也会引起残忍的回击,只要在不影响进度的情况,狱警不会多说什么,这样也是减轻压力的一种方式,甚至一些性格开朗的还会参与其中,与犯人们打成一片。
可能这样一场大雪勾起了人们的兴奋点,也可能是,一些调皮的犯人遇到了调皮当班的狱警,一颗误伤的雪球,引起了两个班的大规模战争,或许她们还没有完全适应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这里的函数关系,没大没小起来,雪球满天飞,狱警一边攒着雪球,一边指挥,砸向另外一个班,另外一个班的也不示弱,一边保护着自己的管教,一边朝着这边还击,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迎来了自己少有的轻松。
就在滕颖愣神的时候,一个饱满坚实的雪球在她的头上开了花,雪花顺着头发流进了领子里,粘在身上,激的滕颖打了个激灵,没等滕颖反应过来,又一颗雪球砸过来,旁边的管教道:“滕颖愣着干啥呢!”
这滕颖才恍然大悟,同时也被这种环境感染,加入了战团,随手抄起一个雪球,砸向了两次进犯的手的敌人。双方互有胜负,到处都是雪球砸在衣服上碰碰的声音,大家都显得狼狈不堪,气喘吁吁。
此时,随着战斗的白热化,场中间的积雪也越来越少,犯人们开始争夺弹药,滕颖左顾右盼,发现了距离自己不远处硕果仅存的雪堆,遂拔腿冲了过去,来不及多想,随手抓起一捧雪,几乎是同时另一双手也抓向了雪堆。
这双手不大,但手臂上却问着一只显然的玫瑰花。而这双手,自己确是似曾相识,而对方似乎也注意到了什么,二人同时缓缓抬头,直至视线相对,脸上灿烂的笑容同时消失。
“是你!”二人异口同声道。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名让滕颖深感内疚的“女警”刘晴,滕颖满身惊讶,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他不是已经死了么?她不是**么?但转念一想一切也就**大白,陶飞是卧底,那么一定不会杀刘晴,可为什么自己却到现在才知道这个秘密!
而刘晴惊讶的是会在这里遇到滕颖,而且还是以同样的身份。
但下一秒,滕颖便避开了刘晴的目光,侧过身离开了。
而滕颖和刘晴自从相见后,在无心参与,但是刘晴似乎并不在意,继续享受着短暂的时光,笑的依旧那么灿烂,这在滕颖看来,是一种幸灾乐祸。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随之而来的便是巨大的失落,因为这样的时光,以后怕是屈指可数了。
10点,因为白天疲劳,同寝的人都睡得很早,唯独滕颖还在盯着天花板,此时,她的眼神中添加了几分的愤怒,刘晴的出现,让滕颖明白,为什么当时魏国栋几个人面对同志牺牲是那样的轻描淡写,莫不关心。与之后的陶飞,程国忠,连飞形成鲜明的对比,因为,刘晴根本没有死,而是被警方控制住,做了污点证人。
然而,在这里,最可悲的人莫过于自己,始终背负着不该背负的自责,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中,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工具而已。此时,滕颖将所有的矛头全部指向刘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姐妹,实际上是盗墓黯然的伪君子,牺牲自己一切换取名利,口口声声或是栽培自己,但最终自己得到的是什么?是悲剧。
此时,滕颖的心态发生彻底的变化,认为这一切都自己做了刘源的奠基石,她开始后悔,后悔那一枪为什么不是打在刘源的心口,她要看看这个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颜色的!
想到这里,滕颖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刘源!
清晨,天还未亮。
监狱不大的操场上便挤满了人,这些天滕颖很担心,担心再一次碰到刘晴,但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因为那天过后,刘晴就通过了考核,去女子监狱服刑了。
“一、二、一”操场上响起了嘹亮的口号声,这些天滕颖的“进步”很大,不在扯后腿,她已经埋没在这片蓝色的海洋之中,自己也成为了那一朵浪花。
空间本身就很小,队伍很挤,加上天寒地冻,几乎是人贴人,几乎零下20度的天气让女犯呼出的气瞬间凝结成为水蒸气,白色的雾扬在后人的脸上,甚至可以闻到前面女犯嘴里发出的气息。
开始滕颖会下意识的屏息,也会尽量减少用嘴出气的次数,但很快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