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为贺为的男子年方三十,正值壮年之际,于两年前到阳岐开了酒楼,生意甚是红火。
小乞丐们经常到酒楼周围乞讨,因此对他倒有些了解。
林氏灭门惨案发生之后,酒楼不知何时便换了掌柜,贺为此人也消失在阳岐,无人知晓他的行踪。
不过阳岐以外人居多,走了也没有引起多少人在意。
离夜慕容修两人得了贺为的消息后便赶回县衙,让阳岐县令彻查此人的消息。
贺为既然能在阳岐开酒楼,那就非是足以让人忘却之人,林氏灭门之后他突然离开实非小事,阳岐县令竟然没有追查上报!
阳岐县衙内,县令催促着让师爷将有关贺为的籍贯记录放在桌上,哆嗦道,“夜王殿下,少将军,全都在这了。”
“贺为三洋州宜平镇人,康元十四年入阳岐。”慕容修拿着籍册念道。
“七年前?”
两人同时蹙起眉头,那些小乞丐说贺为是两年前到的阳岐,为何籍册上记载的是七年前。
县令听着心下暗叫不好,这贺为分明是两年前才到的阳岐,他记得很清楚。
未等夜王殿下发出疑问,县令便率先斥责师爷,怒道,“你怎么办事的?这贺为两年前才到阳岐开的酒楼,为何记成了七年前?”
“这这想必是底下的人记错了,小的也记得贺为是两年前来的。”师爷佯佯解释道。
他还记得贺为刚到阳岐便送了县令百两白银,他倒是也跟着分了些羹,一定是底下的人记错了!
县令转而笑道,“殿下,少将军,这想必是底下的人偶有疏忽记错了,下官记得贺为是两年前到的阳岐,绝对错不了。”
离夜接过慕容修手中的籍册,看似漫不经心道,“你说记错了?”
“对对对,就是记错了。”县令与师爷同声答道。
“是记错了?还是听错记错了?”
“记错了!”县令与师爷异口同声肯定道。
离夜冷眼而视,两人冷不住打了寒颤,不知自己的回答有何错漏。
“康元十四年与康元十九年,本王不认为这二字相似到足以让人混淆!”
县令与师爷两人直冒冷汗,连忙改口道,“回殿下,是是底下的人听错记错了,听错记错了。”
“听错记错?”离夜重重将籍册拍在桌上,怒道,“怎么你们阳岐办理此事的人是傻子不成?竟要前来登记者念出今时是何年,他连年份都记不住吗?还是说阳岐都已奢侈到登理户籍之事需要两个人才可,这才听错记错?”
县令与师爷早已跪在地下,颤颤道,“殿下息怒,下官这就马上去查清楚缘由。”
“你倒是觉得夜王殿下有时间给你去慢慢查?还不赶紧将负责此事的人带上来!”慕容修说开口说道。
就这样还当阳岐州父母官,真不知其背后塞了多少银钱。
县令闻言赶忙让师爷前去带人前来,不多时便看到一瘦小男子畏畏缩缩弓着身子走进。
师爷未曾说清楚为何带他前来,见座上是夜王殿下与少将军,双腿一软便跪在地上,哭天喊地道,“殿下饶命啊,小的做事向来兢兢业业,可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请殿下明察啊!”
县令皱眉瞪着师爷,师爷赶忙伸手打了男子,小声道,“胡说八道什么?殿下与少将军不过是要问你些事,你如实回答就好!”
闻言男子倒缓了紧张情绪,慕容修将籍册扔到他面前,问道,“酒楼老板贺为到底是几年前入的阳岐?”
男子搓着双手看清籍册,刚平缓下的情绪瞬间又升了起来,大喊道,“殿下饶命,少将军饶命,是小的一时贪心做了错事。小的求求殿下不要抓了小的,小的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可都等着小的拿钱买米买盐,殿下饶了小人吧!”
“闭嘴!”离夜面色深沉,对这聒噪之声很是不爽。
男子即刻捂了嘴,惊恐看着坐上之人,心中懊悔万分。
慕容修说道,“只需回答夜王殿下的问题便可,再多说一句废话丈刑伺候!”
男子颤栗着,这才将事情的始末说出。
贺为确实是康元十四年到的阳岐,不过那时他是以秀才的身份为林氏宗族小辈授书。
北国律法规定,非各州原住之人若想常居,入州之时须到州县衙登记方可。其后每年还需到县衙报到,缴纳各种杂银。
而为了便于县衙管理,这些杂银一次缴纳必须足以五倍,以防逃漏。
若是中途选择离州,可到县衙取回余银。
贺为到了阳岐第三年便没到县衙报到,县衙曾派人去查探却发现贺为早已离了阳岐。
于是他为了独吞贺为上交的杂银,便未消去他的在册籍贯,直到两年前贺为重新出现在阳岐,此事也不了了之。
贺为都不打算追究,那他更不可能将吃了的银两交出,也就当做他一直都在阳岐。
七年前入阳岐,在林氏授书不到三年便突然消失,于两年前又重返阳岐成为商人。
贺为在林氏授书时到底发生了何事,消失的几年他又在干什么,这些他们只能派专门的人去查。
靠阳岐县令这些人,妄想查出有用的消息。
“贺为一定去了帝都!”慕容修说道。
“为何如此肯定?”
“外公一支祖牌位受损严重,贺为要是五年前就离开了阳岐,而那时候刚好我娘回了阳岐,此事恐怕与我娘脱不了干系。”
慕容修所说并非空穴来风,他记得当年他娘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