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拜见皇上”
金銮殿上从来都是肃穆端正,若非自身也端着只怕是会觉得压抑甚是恐怖。
就如楚安这行礼叩拜之声,刚说完便像是被这大殿吞入。似有似无。
楚安伏地不得起,殿内悄然一片无人出声,仿若这只是她的梦境般。
而离元单手撑在龙椅之上,整副臃肿身子早已倾斜,看上去很是吃力。
离夜上前道,“父皇,楚安已经到了,大可与三皇兄当面对峙。”
“当面对峙?本王都已将人证物证呈上,五弟这是怀疑本王的证据是假的?”离宏嘲笑道。
今日就算是离夜说翻了天,这罪名楚安也休想逃了!
“案件未清罪名未定,她怎么就不能有辩解的机会?北国律法可不是仅凭一方之词。”
“谁说仅凭一方之词?就算本王所说不可信,那龙兴坊的人说的也不可信?”离宏道。
龙兴坊!伏地还未起的楚安面色扭皱在一处,可是戈冠玉将她出卖了?
“他们是你找来的证人,算得是一方。”离夜道。
离宏笑了两声,打量着离夜有意道,“五弟,楚安之前与你有婚约,该不会这些事跟你也有关系吧?”
“三哥,话可不能乱说!”离承走出,对着皇上道,“父皇,既然云安郡主已经到了,不如父皇今日就在金銮殿上将此些事了清明白,也好莫要冤枉了无辜之人。”
“哼!无辜!”离宏看着离承,又低头看着楚安,嘲讽道,“这种女人连自己的兄长姊妹都下得了手,她无辜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离宏愤恨不平在大殿上喊着,让人听着还真是有些想要站在他侧指责于楚安。
要是离宏与那龙兴坊老板所言都是真的,那这样的女子该有多可怕!
离元盯着跪在地上的女子,瞥眼望着有些自以为是的离宏也是不喜。
怎么每一次有什么坏事都跟这个楚安有关系,难道真如离宏所说?
离元缓了缓气道,“云安,有人告你绑了慕容府孙小少爷,设计陷害林庚父子三人与前户部尚书白实,杀了慕容奕与白宛如,还有楚家嫡子嫡女这些可都是真的?”
大殿之上所有视线都集聚在楚安身上,大家都在等着她如何回答。
楚安挺直了身子跪在地上,抬头望着那座上之人眼中丝毫没有害怕之意。
正如皇贵妃顾宜华所说,她还真是北国史上第一女子,连着两次到了金銮殿上。
“若是云安有这能耐,当初皇太后封的便不是郡主之位,而该是命官之职。”
“口出狂言,一个女子竟然敢大言不惭想要当官!”离宏指着楚安骂道。
离元蹙眉盯着离宏,如此不稳重说出的话他倒是好仔细斟酌斟酌!
“将证人证据带上来!”太监喊道。
不多时,楚安便瞧见一中年男子颤颤巍巍跪在她旁边,还有一名面目严肃的青年男子,而负责押解他们的裴崇手中还拿着些信纸。
“楚安,你可认识这两人?还有这些你亲手所写的书信?”
离元话刚说完,裴崇便将手中书信内容一一在她面前展开。
楚安倒是瞧的仔细,但看完不过一笑以置之。
“不认识。”
中年男子不断叩首道,“皇上饶命,草民兴办龙兴坊以赌为掩做的是别的买卖,但从来不伤人性命,不过是收钱教训别人而已。这位小姐不知从何处得知龙兴坊做这种买卖,于是”
他口中所说皆为楚安出入龙兴坊的时间,连内容甚至于她当时穿着都说的一字不差,仿如现场之人。
只是她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这些都是她到龙兴坊提出的要求,皇上可查查是否是她的字。”中年男子道。
肯定不是她的字,当初到龙兴坊时她所写的字都被烧毁,怎么可能还留着。
但此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这不是只怕也是。
太监走到裴崇身边,将书信取了走出大殿。
“云安,他说的这些你可都承认?”
“云安不承认,不过也有问题想要问问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中年男子不知为何往后倒了倒,似乎对楚安很是害怕,说道,“小郡主怎可以装作不识小人,草民是龙兴坊的老板,是常接待你的那位,在屏风后面。”
屏风后面的面具之人分明是女子,看身形根本与他不像,更别说是声音了。
这摆明着是有人想要陷害她,只是这陷害的却是确有其事,她还无法直接为自己辩解。
若是辩解了,这去过龙兴坊之事她可就无法掩瞒。
楚安笑了笑道,“老板可是认错人了?”
“不会的,草民不会认错人的,来的便就是郡主您呐。”
“也是,老板记性也该是好的,否则怎么对这位或许与本郡主相似的女子如此印象深刻呢?”
“呃,那是郡主生得仙姿佚貌,让人只瞧一眼便可记住。”中年男子道。
楚安又是一笑,笑得让人莫名其妙,离夜嘴角也是浅笑但眼底依旧有着担忧。
她道,“老板既知本郡主有着仙姿佚貌,若是真的前往龙兴坊做了这些事,本郡主是如何傻到用以真面目示人?岂不是给有心人提供了把柄?”
“就算本郡主只是商户之女,但若是真要做这些丧尽天良之事,也该遣人前往才是,为何想不开要自己前往呢?”
中年男子低头似是心虚,小声道,“草民又非郡主,怎知郡主心中是如何想的?”
“说的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