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冬从不喜到这些地方,因她觉自身杀孽太重不宜出入此等地方,免得冲撞了神佛。
未免她独自在外,她便让小海陪着扶冬。
要知孟良涵也在庙会,她定要让小海跟着。
无论她说的是好话还是难听之话,此人就像是聋子般听不见好歹。
楚安最终选择当个哑巴,任由孟良涵他自顾自在说着话。
“下...下签?”
楚安下意识收手,将手中竹签藏于衣袖之中,像是做了什么坏事般。
孟良涵见之笑道,“你无需如此紧张,我从来不相信这些。小时我娘带我去庙中求签,那算命说我一生会大富大贵平安喜乐,但不准。比起这签文,我......”
“本王也觉得不准!”
孟良涵脸色大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离夜!”楚安转身欣喜不已。
眼中只有彼此这句话,从前她不相信,现在她是相信的。
离夜嘴角扬起一丝浅笑朝她走来,不顾旁人目光似抚似捧着她的脸,两人间动作甚是亲昵。
“既是来求夫妻家宅之事,为何不叫上本王?”离夜道。
这话听着明明是责备之意,可从他口中说出竟是让人觉得无比宠溺。
“我也不知,外祖母一直保密着,我到了此处才晓得的。”
“都好了?”
“好了,外祖母在还愿,等外祖母出来就可以回去了。”
离夜握着她的手腕,想要拿走竹签。
楚安转了手腕轻易躲过,说道,“你从未来过安兴州,我带你在庙中走走吧。”
这签文,她不想让他看到,不管他相信还是不相信这些。
“好,不过在此之前,还要安儿陪我再去将刚才安儿所做再做一遍。”
身后孟良涵忽突然发笑道,“没想在战场上杀人如麻的夜王殿下,也会相信神佛!若是如此,草民该是提醒夜王殿下一句,这天下供有神佛的庙寺,殿下还是不要去的好!”
离夜转身冷眼盯着孟良涵,其倒是一丝害怕都不曾,继续道,“想来这神佛与人有些通性,像是难免会遗忘些什么。殿下这要是不注意些总是到神佛面前走动,这神佛要是记起殿下所做所为,怒上降了惩罚......”
楚安朝前走了一步气愤瞪着孟良涵,正想与之争辩却被身侧之人护在身后。
“你说的不错!神佛或许是将本王忘了!既上了战场便不可说无辜二字,本王是乃为了北国百姓安乐而战,神佛若是记得本王,自是该降赏。”
“呵!殿下可真能言巧......”
孟良涵话还未说完往后退了一步,他与离夜身量并差不了多少,可在他上前之时竟下意识往后退去,不敢与之对立。
离夜嘴角勾起一丝了冷笑,说道,“本王素日里杀的人,或是罪恶滔天,或者心怀不轨。尤其是那种对旁人之妻不怀好意之人,本王近日内是解决了不少。孟公子觉得,神佛是会惩罚本王杀了人,还是会降赏?”
话语一贯冷淡,加之此人与生俱来冷冽肃杀,于无形中让人感到一股压抑。
不知孟良涵心中是否感到害怕,无意中路过的人是纷纷绕了绕。
离夜返后牵着楚安,说道,“你幼时定是被江湖骗子骗了,不过孟家商户不大也不小,这被骗点也没什么。此庙内不管求神还是签文都是灵验的很,孟公子可以再试,与幼时定完全不同!”
孟良涵脸色已黑,他这是在拐着弯骂他孟家人傻钱多!又是在诅咒他穷困潦倒一生不得顺遂!
楚安转身也是咬唇憋着笑意,她是有些可怜孟良涵,可她想笑的是。
她还是第一次见离夜说这么多话,还这般骂人的。
“你当真要拜?”
“当然,求家宅平安与夫妻恩爱。”离夜停顿了下道,“还有早生贵子,这些事你不同本王一起,还想同谁?”
楚安笑道,“你怎么知道今日来此求的是这些?”
“如此小事,本王随便一猜就可。”他得意道。
“我看才不是,定是早晨外祖母念着被你听到。”
外祖母只要一高兴,便止不住口中碎碎念着。
离夜不语默认,当真与她一起又将先前所做之事又做了一遍,除了求签。
当竹签落地,楚安便凑前想要看看他所求是何签文,其却一手将竹签握紧,也将签序挡住。
“不给我看?”楚安双眼楚楚可怜望着,好似他是将人欺负了般。
离夜低头望她手中看了看,说道,“本王可不做亏本买卖,互换。”
楚安再次将竹签往袖中藏了藏,心有顾虑往他身侧而过。
她非是走向解签处,而是往门口去。
离夜将她拉回道,“解签!”
“我...我知道签文的意思,就不必费这个钱了。”
“陪本王去。”他道,“再说安儿是想将这竹签带走不成?”
“那我将竹签放回去,你先去解......”
“安儿!我是你夫君。”
是什么签文,让她如此不愿让他看到?
楚安如鲠在喉,离夜他习惯自称本王,鲜少有这般自称为我。
每当她如此自称,都显得异常温柔。
此时他若是提出什么要求,根本让人无法拒绝。
她当然知道他是她的夫君,可是这签文......
楚安将手展开,竹签便静静在她手中躺着。
“只是签文而已,你说这话做什么?只是不是什么好签,我才不想让你看到,更不想浪费银钱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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