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旭旭冷不防被人用力拉扯,整个身子一趔趄就倒向观世音的莲花座后面。
恰在此时,外院的巨大铜钟突然发出沉闷雄浑的声音,大雄宝殿里上香祈愿的百姓听见法会开始,纷纷涌向外院,偌大的大雄宝殿中顿时变得空无一人。
叶旭旭被拉进莲花座后面的墙角,身子重重跌进角落里,慌乱间抬起头,却见面前站着两个陌生的年轻女子。
“你们是谁?拉我干什么?”叶旭旭揉着被拉疼的手腕,警惕瞪着面前这两位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
唐雨往前一步,她比叶旭旭高出大半头,居高临下看着叶旭旭,笑问:“你就是叶翕音的堂姐?”
叶旭旭皱眉:“我不认识你们”完,也不等对方再开口,就想绕过俩人离开。
唐雨身高腿长,跨步挡住她的去路:“你是在找你的哥哥叶兴荣吧?”
叶旭旭猛地抬起头,盯着唐雨问:“我哥在哪儿?”
唐雨笑道:“别急,我既然找得你,自然也晓得你兄长在何处。不过,作为交换,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等交易完成,我自会带你去找你兄长。”
叶旭旭皱眉:“什么条件?”
————
七日,转眼即到
辰时未到,叶翕音就被红竺和晓月拉起来梳妆,梳洗到一半景辰就过来了。
这几日景辰有事要忙,晚间并没过来,今日这么早赶过来,按照红竺和晓月以往的经验,便知她们前几日给叶翕音精心预备的衣裳首饰,肯定全白忙了。
景辰今日一袭银紫色暗织翠纹锦袍,交领袖口绣着紫玛瑙色的紫荆纹,腰系紫龙晶腰带,玉冠束发,冠上仍是素日常佩的白玉兰簪,正是与叶翕音订婚当日的那支。
晓月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套与景辰身上相同色系的长衣,内里搭配同是紫玛瑙色的束裙,只是外面多了条做装饰用的翡翠撒花烟罗。
另外一只锦盒里,是一对嵌血红珊瑚的芙蓉双月钗,血红珊瑚雕刻的兰花耳珠,还有缀着血红珊瑚吉祥锁的掐丝彩纹金项圈。
血红珊瑚,生长于深海2000米以下,生长极其缓慢且不可再生,是极其珍惜的宝石。尤其血红色,是珊瑚宝石中罕见真品,有深海精灵之美誉,寻常指甲一块已经价值连城,今日却被景辰寻来自这一整套簪环。
无疑,叶翕音这身穿着一亮相,即可跻身京城顶尖富女行粒
叶翕音穿戴好,从内室走出来时,满屋下人都被她吸引住地移不开眼珠。
景辰更毫不掩饰眸中惊艳,起身走过去牵住柔荑轻轻一啄,低低地了句:“真美。”
当着红竺和晓月等饶面,叶翕音没想到景辰会这般,玉腮绯红,笑嗔:“当心被人笑你没品,恨不得把银票裹身上好炫耀你景府有钱。”
景辰冷嗤:“想炫耀的大有人在,可惜没拿得出手的东西。”
罢,抬手轻抚过叶翕音的发鬓,语声低缓:“这套珊瑚披霞钗是我亲手雕刻,世间仅此一件,唯你才配得上这件东西。”
景辰出品,绝对精品。
叶翕音轻轻抬手,发现自己手上的戒指竟然与景辰的是双鱼对戒,同是一对首尾相缠的鱼儿,好像在水中嬉戏纠葛,引人无限遐思,寓意分明。
叶翕音面颊红得几乎要烧起来,今日紫鸾坊开业宴席,景辰这样做是毫不掩饰告知众人二人好事将近的事实,尤其还在春风楼那样全京城最繁华的酒肆。
以景辰的名声,恐怕过了今日,满京城就人尽皆知紫鸾坊的东家,便是景家少主未婚妻的事实了。
时辰已到,景辰牵着叶翕音的手走出于飞堂构,无视预备好的脚蹬,当街亲手抱她上车。
进入车轿,叶翕音推着景辰的胸膛,笑嗔他这是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二饶关系。
景辰却不以为意:“邺宁城大,什么人都有,早些公开关系,也省的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生事端。”
两人来到春风楼的时候,开业吉时刚到,高大气派的酒楼门外,数十声炮仗齐鸣,正门两侧的楼上同时甩下数十条大红绸缎的恭祝条幅。
叶翕音此刻才知,原来景辰把整整四层的春风楼全部包了下来,京城几乎全部有头脸的皇商巨贾全都前来捧场,甚至有些官员不好自己出面,也差遣管事赶来道贺。
整整四层楼坐的人满为患,还有许多坐不下的来客,春风楼只得在大门外两侧另外增加了几十张桌子。
喧嚣热闹的场面,几乎把整条玉带大街都堵了个水泄不通。
叶翕音完全没有防备要面对这么多人,景辰却牵着她的手,一路在众饶恭贺声中,从容往主人席位走去。
叶翕音甚至在前来道贺的席面上看见了明国公府的大管家,此刻那位鼻孔朝的大管家也同样惊诧地盯着叶翕音。
其中居然还有名震京师的大儒,甚至包括叶翕音还没来京城,就如雷贯耳的当世大儒,号称“北隐三才”的顾震,明兆仑,张磐熙。
这三位连皇帝出面都请不动,居然赶来参加紫鸾坊的开业宴。
叶翕音虽然已经知道景辰的真正身份,可是对于他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依然有些骇然。
景辰这样大的影响力,难道朝廷会放纵不管么?还是另有缘故?
景辰却似感觉出叶翕音眼里的担忧,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附在她耳侧低语:“今日你只管做好紫鸾坊大东家的角色,其余诸事皆无需担心。”
其余诸事?难道今日会有什么事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