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韫看这李将军被抢白的有些尴尬,笑盈盈道:“别跟这大仙姑一般见识,她这两天吃错药了,逮谁咬谁.......她说的没错,我这伤确实是被妖兽抓的。多亏了这仙姑救援,不然命都没了......这有些年没活动过,见到妖兽太大意了...不过这事也没那么简单,只是没查出来背后是谁...”
李将军听说这姑娘是位大仙师,不敢怠慢,赶紧去跟苏美见礼。
方文青待在旁边,见姜韫有了空闲,这时候也插话进来:“还请公主恕罪,如若有其他办法,也不敢劳动公主身体。在下已能确定,这城里城外,有不少人盯着此事。就算这城府里面,只怕也有眼线。我仔细观察过了,这细作恐怕不是同一路人马。”
说完了对姜韫拱拱手:“还要请教公主大人,您这到底是有多少仇家?”
李将军和姜韫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姜韫身体倦乏,便请李将军代劳,把当年一众壮举,一一道来。不但苏朝,这宋国官员也对这段历史讳莫如深,这李将军好容易得到机会讲述得意之事,自然喜不自胜。
李将军曾经亲历其境,无需添油加醋,把一段沙场旧事自然而然娓娓道来。虽然二人久未谋面,但聊起一场场浴血奋战;谈到几次峰回路转,反败为胜的战役。
又说到箭尽粮绝,血洒沙场的袍泽,一位位鲜活生动的将士形象,一幕幕战争的画面却仿佛重现在眼前。李将军缓缓讲述,姜韫在旁查遗补漏,二人配合甚是默契。
虽然说者无意,轻描淡写的,但是两位听众却是一脸肃然,惊心动魄...一到酣畅恶斗之处,两人不禁也跟着拍案叫绝,一听到昔人故去,也跟着扼腕叹息...
李将军说着说着便不再诉说战争,而是跟姜韫絮絮叨叨一些战死将士的身后事:“这都隔了多少年了,我知道的就有几位将军的军功未曾得赏,也有些抚恤金没有足额发放。我曾多次发文到兵部申饬,每一任大司马也都多次问询。查来查去,却说抚恤早已经拨备。嗨......我没法子,只能自己帮扶了一些,可这只是僧多粥少,杯水车薪啊。”
姜韫看着李将军怔怔出神,眼角低垂几欲泪滴,语带哀伤:
“我也多次上书陈词,奈何不在其位,却也管不了许多。没奈何在项城收了一大批孤儿寡母,现如今这些袍泽的子侄都已成人,有些顽劣不欲做农、做工的,就编了一旅子弟兵。
每次见到他们便想起他们父母,不免神伤。这一旅子弟兵前些日子跟宋三公子的大队上路。不日便到宋城,不少人是你旧人子侄,便编入你麾下,做一旅偏师。只盼着这次不需要亲手送这些人上战场。”
李将军见姜韫神色黯淡,又知道她有伤在身,不好动了情绪,连忙相劝。“嗨.....是小的唐突,说这些伤人的事情。这当兵的保家卫国,自当马革裹尸。却不是小姐的错,小姐无需挂怀......”
方文青和苏美却是满腹疑问,见二人谈话略告一段落。方文青向前一步拱手道:
“李将军,我等边城人士,从化外之地刚投了宋国。请恕我等冒昧,依照将军所言,这场大战牵连四国,最后劳累苏皇出面才罢戈止兵。我等却不曾听说这场战事,边城亦有久负盛名的白鹿书院,藏书甚众,也不见有史书、文献记载。还请将军答疑解惑。”
“噗嗤.......”姜韫正端起一个茶盏,听到方文青说话,忍不住喷了一口茶水。:“唉吆,你个傻书生,你可曾见过有书记载这七国间的征战?”
“不曾”方文青被取笑的莫名其妙。
“那你可曾听说这两块大陆间的征战?”
“也不曾听说,这七国同在苏皇麾下,同气连枝共抗妖兽。怎会相互征战?两片大陆相距甚远,唯有北方海峡冬季结冰之时才有相通,又怎有征战?”方文青听到这些密闻。眉头拧在一起,想来便是不信。
“嗨,说你傻吧,你却又一肚子花花肠子。平时貌似忠良,有事却精明的像个妖兽,这时候怎么想不通?既然人间没有兵祸,你们边城为何要常备军队?若说是为了妖兽,备那许多骑军铠甲做甚?从来不曾见人列阵于城外与妖兽厮杀。你等除了杀妖,却难道不曾与人厮杀?”姜韫说罢,这才抿了口茶。
“照公主的说法,边城每年纳贡三方,却是为了买条生路?这七国间的征战却被各国有意掩盖起来?绝不让诉诸史书。便是为了让西牛贺洲看七国一片祥和,铁板一块?
不对,恐怕也存着愚弄百姓的心思,让百姓以为人间太平,国力强盛,便不会逃去山野自行结寨度日。”这方文青原本饱读诗书,聪明伶俐,自然一点就透。
“果然是个聪明人,猜得不错。我且再告诉你个秘辛,这七国间争战并不常见。二十年来也就那么一次,否则...想瞒...也瞒不住。
妖兽环伺在侧,各国若无把对方一举吞并的把握,绝不敢轻易大动干戈。当年宋国便是朝野更替,诸位王子为争大宝,自己先在宋都杀了个流血漂橹。那三国这才有可乘之机。
平日里些许小纠纷,大多在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