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生心中的规划图上还有几处重要点位。
市体育运动场——建于六十年代末,除了占据着一大块土地外,里面几乎没什么设施,这些年塔西市的大型文体娱乐活动基本在这里举行,这个地方已被众多地产商窥伺良久,从长远建设来看,秋生也觉得有必要把它移走。
对于这块土地的开发市里主管城建的罗荃副市长却并不主张占作他用,罗副市长觉得,城市既要发展,也要保存历史,这个体育场毕竟是塔西市的标志性建筑,见证了城市的发展厉程,也是老一辈人无比怀念的地方,那里有着几代人的回忆。
市园林苗圃地,城市的东南各有两处,各自占地几十公顷,想当初这两块圃地位于城市的最东边和最南面,现在来看,它们已是处于市中繁华地段了,秋生觉得这两处圃地已经不太适合再在那里了,它们已经妨碍了他的总体规划,可是它们又是目前园林绿化的基地,弄没了想必老百姓们也会骂。
儿童公园邻街的几处空地,秋生知道这种收费式公园大城市已经相继取缔,变成了开放式广场,一旦打开围栏,四周必有可开发的空敞。可是公园的改革之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刮到这个五线城市。
秋生要想实现脑中的构想蓝图,势必要勇于开拓不断探索,必得经过一条艰辛曲折的道路,迈过一道道路障才能变成现实。
而眼前最大的障碍就是罗副市长,他是秋生的顶头上司,工作上小心谨慎不敢冒险,属于守旧派,他力求工作不出差错,不做激进的事,不求标新立异,只求稳中发展,与秋生是正相反的两种作风,秋生的许多想法得不到他的支持。又不好绕过他直接找市长,所以许多事项就一直拖着。
秋生还记得最近一次两个人会面闹得不愉快,罗副市长建议把市区南北两座桥修缮一下,里面路面过于坑洼,若能把洞口加宽就更好了。而秋生则认为,修缮还不如重建,那两座桥本就过于老旧,怎么修也还是现有的宽度,起不到根本作用,不如拆掉向两侧扩建成八车道的新式立交桥。
“只是让你修一下,你就又要大干,两个桥上都有铁路线,旁边又是平房民居,这样一折腾又得拆迁动土的,岂不是又影响民众安居?”罗副市长急得大喊。
秋生也大声辩解“不破不拆怎么能发展?只做做样子抹点灰垒点土还不如不做,费这没用的劲干嘛!”
“年轻人急功近利没好处,劝你别太毛躁了,以塔西市现有的交通流量,这两个桥完全可以承载,扩建才是在做浪费的事,一个漂亮的花架子摆在那里能起什么作用作用?能当吃还是能当穿?能改善百姓的民生问题吗?只是徒增费用而已。”罗副市长自有见解,他主管了这么些年城市建设也颇有经验。
见秋生不服气的样子,罗副市长又耐下心来劝解“你了解咱们市的财政状况了吧?太多需要花钱的地方了,有这资金还不如把几所小学的保暖工程做一下,或是往乡民政拨些救助款。”
“钱,钱,又是钱!”秋生怒吼。
“没钱还修什么路建什么桥?不如什么也别干了,还能落个清静。”秋生气愤,想要撂挑子。
他在省里能够打探些消息,有些基建工程,省里是给拨了专项资金的,可到了市里七挪八用的就剩不下啥了,谁让这是个贫困城市呢,本身经济欠发达,当地没有几家纳税企业,企业税收少得可怜,城镇建设必然落后。
建设发展,规划设想,远大抱负,没有资金什么也实现不了,一个家庭是这样,一个城市也如此,一个国家也同样。
如何能让城市的经济繁荣起来呢?经济商贸秋生不懂,可现在他知道了他的建筑规划设计必须要依赖经济才能实现,经济是一切发展的重中之重。
还是那句老话,没钱寸步难行,秋生的一系列建设还没有开始,便先被钱难住了。
罗副市长意味深长地说“张局休要心焦气躁,知道你有些能耐,可也不能事事都去省里要钱吧!一次人家给了,两次也给了,总伸手想必你也不好意思吧!人家也不能只往一个碗里面填,你的身份毕竟只是个姑爷,还是少给丈人添麻烦吧。”
这话虽然不太中听,但却说得实在,正说进秋生的心里,他确实不能事事都让岳父出面。尽管官场上一些人清楚他的身份,但是关键事情还需要领导亲自出面点头才行。
外边人看着风光,可秋生在朱健家里却没有太高的位置,当初与朱健的婚事岳父岳母也是极力反对,只是拗不过女儿的坚持。他们对这个贫寒人家的女婿并不太看好,怕朱健上了秋生的当。
秋生开始想的简单,只想凭自己能力干工作,干出成绩自然会被接受。慢慢他发现现实并非如此,想要干点儿事情真是太难了,没人没关系,没有后台支持,想搞点创新,做点儿自己的设想,实在行不通。
但是他又不忍心放弃自己脑中的那幅儿蓝图,那是自己对建筑设计与规划最完整的展现与运用。不能投入实际没有展示的机会,就辜负了他这一腔建筑的热情,建设家乡的雄心壮志也付诸东流。
秋生觉得在这件事上还需多与朱健沟通,只要朱健支持帮助自己就好办,让她想办法再做做父亲的工作,能够把更多的资金向塔西市倾斜。
另一方面秋生觉得要想在建筑上大展宏图只当一个建设局局长是不够的,他要是直接主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