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我们便要灵泉旁边的那间房,可好?”王浩目光炯炯,直视中年道人的眼睛。
莫要看着中年道人的修为要高上二人不少,十几二十几年未能寸进,时间早已磨平了他的棱角。
他们本是与二人一样,都是青山宗的弟子,可是碍于仙缘悟性不足,修为一直提升不上去,才落得个如此地步。
其中一些人离开宗门下山闯荡去了,而其余一些,便如这中年道人、邢华、文远一样留在山上成了管事。
也不知是失了游荡在生死之间的血性,偏安一世,还是真的是想潜心修炼,不再入世。
中年道人目中闪烁,随即一咬牙。“好好,那间房,到时候我与那人说一声便好!”
秦川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这中年道人的反应,也不知那灵泉旁边的是什么房间。转头望向王浩,只见他挤眉弄眼的,撩得秦川心痒,越发好奇。
见中年管事一番权衡之下,将这房间转给了秦川,二人转身便离去了,留下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房间,止不住地哀怨叹息。
“哎,这临普山怕是不太平了...”
二人已经走远,自然听不到这人愁语。山间晚风卷起青草气息,吹打在面门,扬起落在肩上的头发,惬意得很。
许是因为天色已晚,已然星繁月明。与来时相比,这路上的人倒是少了,没有一来二去的问候对礼,行进速度自然要快上半分。
行至一岔路口,折向其中一条相对偏僻的小路,两侧草丛几近人腰。
树杈上架起的鸟窝,在这清幽之处,传来阵阵雏鸟的轻啼声,脚步惊扰之下,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待二人走远,复而又起。
“秦兄,先让我暂且休息片刻吧。”
王浩终归是有伤在身,此时撑不住力,向身旁人道一声歉后,用拐子打折打倒一小块草丛后,也不嫌脏,手掌撑着身子,靠坐下来。
“无碍,正好我也累了。”秦川一抹额头不存在的汗渍,就近寻了个安稳地界坐了下来。
王浩自然不敢浪费时间,当即运起气来。续骨丹的药力温养着左腿,本是一阵温热,一遇灵气,顿时酥麻起来。
若是此时掀起裤腿,借着月光,或许可以看到微微泛红的皮肤。
一时无声,唯有不远处石块草丛下,藏匿起来的促织的声响。细微处,还能听到些流水叮呤。
心下恍然,这想必就是王浩与中年管事口中的那灵泉吧。
等到王浩运起完毕,二人再次启程。
果然,隐约间,那激流碰撞,大大小小玉珠磕落玉盘的声音也渐渐清晰。
叫人奇怪的是,自从入了这岔口,竟然再没有看到其他屋舍。
也不多想,沿着这唯一的山路七拐八拐的,挑开拦路的荆棘,拨开树枝草丛,果然看到一处房舍。
“咦!”
“这间屋子的来历怕是不小吧。”
无怪乎秦川有此一问,这屋子倒是寻常,可房前的景象可不一般。
杂乱无章的剑痕印刻的到处都是,好似被野兽啃食过了一样。
此处好似许久没有人打理过了,落叶足能末过脚跟,可是庭中却干干净净,不沾丝毫尘埃,就连草木也都远远避开。
“是极是极,这间房子,本是青山宗一位剑修前辈居住之地。”
“这前辈道号殉剑子。正如道号,为剑痴狂,为剑疯魔,为剑殉道!”
“哎...”
见他样子,好像许多话语哽咽在喉,冥思片刻,最终只剩下一声叹息。
脸上神情多有变化,钦佩,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