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让苏南拿来他事先规划好安全离开扬州城的路线,摊开以后圈了几个重点的地方。
由于这张图是苏南拿扬州城的街道图改的,所以上面密密麻麻的铺满城内大大小小的街道,北起子城,东有运河,内又有罗城,而这恭王府,就在罗城腹地。
“你们看,子城四座城门被十字大街贯通,往东去就是泰州,向西走就是南京,中有京杭大运河贯穿南北。我们就从邗沟走,过黄河,到渭水,往长安去!”宋平在地图上圈出这几个地方的位置,连成一条线。
看着宋平的规划,苏南不禁心生疑惑,便问:“宋前辈,走水路的话,就是日夜行船不停,也得走上两个多月,再说了,我们连船都没有,怎么走?”
一听这话,宋平不由得得意的笑了起来,眉飞色舞地说:“本来是没有的,但是有了你手里的那枚小玩意,没有的就都有了。”
“宋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快说清楚。”老刘迫切的问道。
宋平笑笑,手指捏住金币,说:“你们可知道恭王爷把皇上御赐给他的这些金币去干什么了?”
“我就不卖关子了,这些金杯被他用去作为无条件放行、开金库、粮仓等较为重要的事务的通行证,说白了,有了这枚金币,咱们不愁没钱花,也不愁进不去王府。”
众人一听,紧皱的眉头都舒展开,露出欣喜的神情,但很快又恢复了紧绷的神经。
出于对万无一失的考量,老刘不放心的问道:“你是从哪知道这些的?可不可靠?别到时候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让人家把我们全都给埋了。”
一听这话,宋平的脸一下子僵住了,因为这是他在王府里道听途说来的,所以他无法保证事情的真实性。
这本来听说王府里还有这种事情时,宋平觉得玄乎的很,怎么可能会有人立下这种规矩呢,就是只要你手里这枚御赐的金币,你就能在恭王爷名下的所有商铺、钱庄等地做任何你想做的事,而且不认人,只认金币。
宋平盯着手里的金币看,回想起那天在厨房里老伙夫跟他说的话,回想起他浑浊而又充满真诚的眼神,又觉得他不会骗自己。
“刘叔的顾虑很有道理,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确实没有办法证明它有这个力量,不过咱们可以试一试嘛,试过总比没试就怀疑它的真实性来得好。”宋前辈说着,将金币放回苏南的手心里。
“你心细,这东西就由你来保管了,如果实在不迫不得已了,你就拿出来试试。”宋平看着苏南的眼睛,极度认真。
就当众人在程老五小小的探屋中规划怎么再处理完西门安之后安全离开扬州城时,他们并不知道程老五已经回到扬州,并正往黑市赶去。
程老五这次回来得很匆忙,要不是他以三寸金刚不坏之舌,搬出了一堆又一堆的江湖道理,那些个热情的渔民怎么都不可能放他回去。
正好今天不是赶集的日子,不管是黑市还是外头,人都少了许多,在这个时间还出来的,一般都是平头老百姓,而那些个大户人家才不愿去买那些个在赶集日卖剩下的东西。
“刘叔,程老五那边还没有消息吗?也没有飞鸽传书?”宋平卷起平铺在桌面上的图纸,问道。
宋平现在很着急,倒不是在急该怎么快点处理完这边的事,尽快脱身,但长安城继续寻找半盒的踪迹。
在宋平心里,一张往后行动的蓝图已经初具雏形,也正是如此,他担心风雾岛或者红月楼会先他们一步,如果子盒落入他们两个之中任何一个的手里,那要抢回来,可就很难了。
说时迟那时快,平时宋平不想看到没事总在一边抠脚的程老五现在已经到黑市门口了,没过多久就回到了探屋。
“哟!都在呢。我回……回来了,不行,我得歇会,快把我给累死了,这渔船上的腥味都快把我整吐了。”程老五一把掸开流苏帘子,气喘吁吁的走进去。
宋平乍一看,还以为是谁走错了呢,他定睛一看,没想到眼前黝黑黝黑的人居然是他心心念念的程老五。
“哎呀!程老五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得真是太及时了。”宋平走上前去,双手不停的晃着程老五。
“诶行了行了!行了!我让你住手!什么情况啊这,你不在王府好好待着,你跑到黑市来干什么,这要是被西门安的眼线发现了,你绝对是吃不了兜着的。”
“没事,我从西门安那请了一个月的探亲价,现在已经过去十来天了。”宋平说道。
一阵交流之后,程老五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也说出他急匆匆的从运河边赶回来原因,他从一位老渔民那听说了关于王府后面的那片湖的事情,因为关系到宋平成功接近王子的突破口,所以他就急忙赶回来了。
在运河边上,程老五无意中结识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那天他穿着汗衫,手执蒲扇,正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纳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河边上走着走着,程老五就走到他那边去了。
老人家姓陈,泰州人,恭王爷在世的十年前,他是府中的一名伙夫,负责给王府上下上百个奴仆做饭的。
攀谈中,老人家毫不忌讳的对现在在王府乃至扬州城内称王称霸的西门安破口大骂,而后又透露给程老五一些王府的秘密。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不但相谈甚欢,甚至还发现他们两个人是在同一个时期进王府服侍王爷的。
自古有老乡见老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