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梦寻见无法靠近桃林,只好坐在石头上等候,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钟梦寻醒来,天已经累了,桃林里一阵的响动,一个男子端着研钵出来,在她面前站定。
“姑娘久等,请随老夫来。”一声糯声糯气的姑娘,将浅睡中的钟梦寻唤醒。
钟梦寻伸了个懒腰,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一瞧,这人居然留着比她还长还柔的头发,白得像雪。
看来这便是江湖人称药王的王亦痴了。
王亦痴,本命王亦聪,师承上代药王孙思淼,独创许多从未有过的医术。
学成后的王亦痴,背着行囊周游列国,治病救人,不收一个铜板,被各朝国视为座上宾。
然而就在十年前,王亦痴突然销声匿迹,再没出现在世人面前,各国举国哀痛,至今仍然追思,念他的好。
王亦痴是药王,也是药痴,更是剑痴,痴到随手捻一节树枝,都能成剑。
没想到在钟梦寻面前的,就是当代药王,也不知是何模样。
“姑娘何故发呆?夜深了,幽泽之地的毒物和猛兽争相出没,姑娘莫非是想考考老夫的医术?”王亦痴头也不回,走得更快了。
这话不说不要紧,一说钟梦寻就害怕起来了,往四周一看,确实感觉阴森森的,时不时还有各种动物的叫声。
废话不多说,感觉追上去,幽泽之地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钟梦寻跟着王亦痴进了他的小物,不敢出声。
一进门,王亦痴脱了鞋,放下手中的研钵,而后从门口的柜子取出一卷香,用火信子点燃,分置房间四角。
顿时整个房间充满了一股清香,感觉有一丝丝的甜。
“这是老夫自己调的香,加了从桃林的新采的桃花,闻起来有些甜。”王亦痴说道。
“此香可驱毒物猛兽,姑娘可以放心,请进。”王亦痴说道。
“打扰。”钟梦寻躬身拱手作揖道。
见钟梦寻十分有礼貌,王亦痴点头笑笑,示意她坐下。
屋子摆设很有条理,也很简洁。大概他常在里面练剑的缘故,墙壁上都是剑气划过的痕迹。
王亦痴注意到钟梦寻的异样,微微一笑说:“老夫爱练剑,醒来随后划几下,日子长了就成这样了,哈哈哈哈,姑娘请坐。”
待钟梦寻坐下后,王亦痴张罗着泡茶,水是山泉。
看着钟梦寻,王亦痴也不笑了,眼神既不露凶相,也不全然是慈。
钟梦寻这才看起他的长相,还是个翩翩美男子。虽然王亦痴满头白发,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中等身材,举止儒雅,不愧是正儿八经的药王。
“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知道这幽泽之地的所在?还有、
你在桃林外使的剑法,可是风雾道?是谁教你的?”
“世间知道此处的,除了老夫,只有三人,你是从何处得知?!”
王亦痴突然画风一变,变的严肃起来,眼中的凶光更是咄咄逼人,在气场上就把钟梦寻压的死死的。
钟梦寻心里一慌,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练的是桃花剑决,这可是钟琦独创的。
“没错,我练的正是风雾岛,至于小女子是谁,还请药王先看看这张令牌。”钟梦寻将两块令牌尽数取出,给他递出“药王”令牌。
王亦痴眼前一亮。自己的令牌他怎么可能会不认得,只是他一时间想不出来,他把令牌给过谁。
“不知姑娘是从何处得到这块令牌?”王亦痴问道。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从我懂事开始,就一直带在身边。”钟梦寻说道。
一听这话,王亦痴脑子一个激灵,头皮发麻。
这令牌他一共做了四块,一块自己留着,其他三块给了三个人,钟梦寻的父亲是其中之一。
“这么说来,照你这个年纪,遥逍子没有女儿,那你便是我师弟的女儿了。”王亦痴高兴得拍着大腿,很是激动。
“没想到老夫隐居十年,居然还能见到你的后人,你可以瞑目啦,师弟。”说着,王亦痴高举手中的茶杯,洒向地面。
“师弟?我爹是您的师弟?不知我弟的名讳是?”钟梦寻紧紧攥着手中的令牌,很是紧张。
这么多年了,她终于能知道自己是谁了。
“你爹跟我师出同门,本是风雾岛前掌门大女儿同外人的私生子,姓张,名无涯,雅号桃花公子。”
“倘若老夫没有记错的话,你背后有一副地图,小时候是一朵五色五瓣花,是当年应你爹的请求,用秘制药水画上的。”王亦痴说道。
听到这里,钟梦寻再也忍不住了,大声的哭出声来,尽情释放心中的苦楚,也不管丢不丢人了。
“别哭别哭。没想到啊,你都长这么大了,哈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啊!”王亦痴说让她别哭,自己却红了眼圈。
“药王伯伯,那我叫什么名字?在风雾岛,钟琦叫我钟梦寻,我的真实姓名叫什么?快告诉我。”钟梦寻擦去眼泪,问道。
“钟梦寻?那也没毛病,你本名叫张梦寻,生母姓钟,叫钟梦寻不奇怪,只不过你的生母早早就去了,我确实不认得她。”王亦痴说道。
“你手上的令牌又是何物?可否让伯伯看看?”王亦痴问。
钟梦寻点点头,将令牌递了过去,没想到王亦痴一看,含着眼泪仰天长叹。
“二十年啦遥逍子!没想到二十年后,我王亦痴居然还能再次见到这块令牌,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
“梦寻,谁给你的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