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们走,我留下。”蒙面纱的女子抚摸着琴弦,声音不重不轻且没有任何的犹豫,如同渴了要喝水一般稀松平常。
“诶,这就对了嘛,我就喜欢爽快人。你们几个老家伙去账房领点赏钱就滚吧。”
“还有,如果你们敢出去乱嚼舌根,我保证你们全家从此灰飞烟灭。”西门安指着几个畏惧他的大爷,狞笑着,浑身上下都抖擞着凶狠。
“都他娘的没吃饭吗!把王妃请回房间!”西门安一把夺过大爷手里的铜锣,敲得震天作响。
房门咿咿呀呀的被打开后,四个身穿甲胄的士卒面无表情的走到王妃身边,想把她“请”回去。
“拿来你们的爪子,我自己会走。西门安!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老天爷会收拾你的,在你死之前,老娘绝对不会死!”王妃气得浑身发抖,被侍女搀扶着回去了。
“总算清净了,这碍事的人走了,接下来干点正事吧。”
“你们几个,把这几个老家伙轰出去。”西门安往后捋着头发,脸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堆满坏笑。
西门安搓着手,得意洋洋的笑着走向抚琴的女子,但是他走没几步就停下了,躺在地上的矮个子班主死死地抓住他的脚踝,一个个血泡在他嘴角破开。
不管西门安怎么用力,就是挣不脱,他立马变了脸色,阴沉沉的发出一声声冷笑,一脚一脚的往下剁:“我有心留你一命,你不要是吧!要犯贱是吧!!”
“我说了,让你住手!”女子冷声喝道,缓缓起身走到西门安面前,然后蹲下,伸手挪开西门安的脚,将矮个子戏班班主抬起来,“忠叔、麦叔,你们放心,我没事,赶紧回去吧,记着给班主找个好郎中。”
“西门管家,你可是答应我放他们走的,怎么要出尔反尔吗?!”女子冷冷的说,丝毫不惧怕眼前的西门安,而且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西门安冷着脸,笑容凝固在脸上,陡然一变,笑道:“哈哈哈,这脾气,老子喜欢!来人,给他们重赏然后送他们回去!”
趴在屋顶上的宋平看着女子的反应,从头到尾没有一丝慌张和害怕的她更让宋平笃定她是有目的而来的,是不是风雾岛的不好说,但是从经验上看,她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
“闺女,真是害苦你了,老头子我对不住你啊!”叫做忠叔和麦叔的老爷子俩老泪纵横,内心愧疚无比,在士卒的拖拽下频频回头。
现在这屋里大门紧闭,就剩下西门安和女子二人,宋平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但还是蒙了脸,做好随时从楼顶上冲下去的准备。
西门安这个老贼,嬉笑着拿起桌上的酒壶咕噜咕噜的喝了几盅,脸色开始发红。他提溜着酒壶,指间夹着两个杯子一步一步的逼近的抚着琴弦的女子。
“来,陪爷我喝几杯!”西门安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女子。女子仍旧抚着琴弦,连头都不抬一下。
“哎!别特么给脸不要脸啊!我让你喝你就必须得喝得一滴不剩!”西门安怒吼着,杯里的酒几乎全被洒出来了。
良久,女子笑着说:“小女子纱巾遮面,不掀开怎喝得了你手中的酒呢?”
一听这话,西门安眼前一亮,坏笑着晃动食指,说:你还喜欢来这套,行!爷帮你掀。
西门安就没处放杯子,干脆就摔了酒杯,伸手去掀开女子面部的纱巾,在快接触到的那一刻,女子伸手抓住了西门安的手,说:西门管家若不怕你眼前的人是个奇丑无比的女子,那就掀吧,小女子没有意见。
一听这话,西门安打了个酒嗝,向后颠了几步,傻傻的笑着说:“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会说这种话的女人十个有九个说不算沉鱼落雁但至少也是个闭月羞花。”
女子默不作声,松开抓住西门安的手,轻轻地拨了几下琴弦,昂着头准备被掀开蒙面纱巾。
西门安笑得那叫一个猥琐啊,他慢慢的触碰面纱,掀开一角、再掀开一角,然后用力一扯,面纱脱落。
“很遗憾的告诉你,我是那十个中仅有的一个。”女子平静的说着。
西门安叫到了她的脸,手像触电一样发着抖,然后是全身开始抖,在他面前的女子,一条刀疤从她的额头一直斜插过眉头,再到耳朵,像一条盘踞其上的小蛇,张开大嘴吐着红色的信子发出咝咝声。
西门安被吓得连连后退,抄起酒就喝,喝完就砸,反转之快,连宋平都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西门安我看你连癞蛤蟆都不如啊。啊哈哈哈!”
其实如果忽略掉那条人的刀疤,这女子的容颜还是不错的,她不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类型,也不是让人看了一眼就挪不开的类型,更不是那种满满狐媚气息的白脸蛋,她是哪种耐看得,越看越想看的类型。
女子抚着琴弦,盯着西门安看,抬手捻指在琴上轻轻一弹,轻启薄唇:“小女子方才可是提醒过管家你的,怎么你接受不了么?”
没等西门安开口说话,女子双手抚琴,即兴弹了一曲,婉约动人却刚劲有力,每一弦外之音都饱含雄浑内力,连得镜位的宋平都要驱动内力护住雷池和心神,才能不受影响。
“果然是风雾岛的人,以琴声……控人心神,果然厉害。”宋平持续驱动部分内力,护住经脉,内力越雄浑的人,越容易受到影响,但是修为越高的人,精神力就越强,但这次显然是那女子更强。
若不是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