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本就如日中天,现在又出了个誉王妃,更是热闹了一番。
沈昕随意的抓了个丫鬟过来,询问了沈母在何处后,就把人弄晕,顺便抽取了关于她的记忆。
沈府有点儿意思,许是跟皇室成为了亲家,亦或是被称之为福星的沈仙儿通过皇室也一举成了修士,府内还有不少不低于筑基修士的气息。
沈母依旧住在曾经的正院。
因为沈府整改过,且有了一个平妻,这处正院已经是过去式,如同皇宫中的冷宫。
整个院落,除了两名打扫的粗使丫鬟,再无他人,冷冷清清,像是被遗弃了。
沈昕看着紧闭的房门,深吸了一口气,快速闪进去。
屋子还和记忆中一样,只是里面的摆件儿大多都是假货。
一旁的美人榻上,沈母闭着眼睛无声流泪。
不过三十来岁的年纪,硬是白了头发,活像个六七十的老妪。
沈昕鼻头一酸,嘴张了张,“娘……”
沈母没有睁开眼,反倒是将身子蜷缩起来,埋头哭泣。
十一年,四千多天,她几乎每一天都能听到她的昕儿唤她,可每次抬头,看到的都是空气。
“娘,我回来了……”
声音近在耳边,和往日一样,却又有所不同。
沈母身子颤动一下,紧接着,就被温热的身体给抱住。
“娘,昕儿回来了。昕儿没死,昕儿回来接娘了。”
声音这般近,近得吐出的气息吹动了发丝,沈母没敢睁开眼,颤抖着手摸索,好半晌才止住哽咽,颤声问道:“真的是我的昕儿回来了?”
“娘,你睁开眼看看我。”
沈母睫毛颤动,慢慢睁眼,当看到沈昕的模样时,本就含泪的双眼顿时止不住,猛地抱住沈昕,放声大哭起来。
梦里的女儿和她有七分相似,和她想象中的异样。
这场梦太过真实,真实到她不愿意醒来。
紧紧的抱住沈昕,将积压在心间的思念一股脑道出。
沈昕耐心的听着,时不时的回答她的询问。
“如果是梦,娘愿意就这么睡下去,不再醒来,只求昕儿不要消失。”
沈昕心头发酸,将沈母的手放在脸颊旁:“娘,您不是做梦,昕儿是真的回来了。您不信,就掐掐自己。”
沈母摇头不愿,沈昕眸子一转,轻轻捏了一下脸颊旁的手。
沈母顿时僵住,像是不可置信:“我感觉到痛了……不是做梦?”
沈昕点头,将沈母扶了起来:“娘,女儿是来带您离开的。您愿意跟我走吗?”
“走?对,昕儿,你快走!千万不能让他们知晓你还活着!”
“娘,我如今可是一名修士,他们奈何不了我的。”
沈昕将被老者捡去,教导修炼的事情简单说来,沈母才半信半疑。
沈昕也没再解释,搂着沈母脚步一转,登时出现在了景珩所在的偏僻院落。
将沈母放下后,沈母才回过神来,还没来得及开心呢,看到床上躺着一男子。
“这是谁?”
沈昕该怎么解释?说这是她带回来打算抢劫的对象?
“咳,娘,这位是我在半道上遇到的道友。他受伤了,没地方去,我顺道带回了沈府。”
“他也是修仙之人?”
“是。”
“既然这样,那就赶快走吧。娘唯一的盼头便是你,如今你回来了,沈府也没有必要待下去了。”
沈昕原本还想搞些事情,为了不吓着娘亲大人,点点头,把床上像是死尸一样的景珩往背上一背,搂着沈母就消失在了原地。
等沈府发现沈母不在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告知了沈大人,沈大人却没有深究,只对着外界宣称主母逝去的消息后,立刻摆了灵堂。
兴宁城内,得知消息的沈母无悲无喜。
她早就对丈夫失望透顶,没有任何的感情,他这么做,也合了她的心意。
“娘,您先在这里歇着,我去趟外祖家。”
师瑶,也就是沈母抿了抿唇,忍住泪意,挥挥手:“去吧。你外祖家为了你我遭受了太多磨难。如今你有本事能让他们走出困境,是再好不过的。”
“他……”沈昕指了指躺尸一样的景珩。
师瑶顺着看过去:“放心,娘会帮你照顾好你的朋友的。”
沈昕:……这真不是她朋友,而是肥羊啊!
这话当然不能明说,嗯了一声后,原地便只剩下师瑶和景珩二人。
师瑶性子温和,这人更是自家女儿的朋友,看向景珩时,眸子又柔和了不少。
“可想喝水?”
许久没说话的景珩:……
“受了伤要多喝些水才好,你等着,我去给你弄些水来。”
景珩眨着眼,心道:母女二人的性情居然能差这么多!实在很难想象,一个性子柔和的母亲,能生下一个土匪一般的女儿。
师瑶很快就回来了。
将景珩遮住面容的兜帽取下,看到他的模样时,愣了愣。
景珩的肤色如同白玉,所谓一白遮三丑,更何况景珩长得极为好看。
这般的肤色和容貌,活像是最为出色的雕刻师,精雕细琢出来的玉人儿。
师瑶也就愣了片刻,看向景珩的目光就更为亲切了。
将人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
“你同我家昕儿是何时相识的?”问完师瑶才猛的想起,“瞧我这记性,昕儿都说是半道上将你带回来的,却是忘记了。果然是不服老不行啊。”
景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