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诚也未多听他们叙话,交还武德院令牌直接出了城门,御剑飞行到来时的那个传送塔前,出示剩下的最后一张武德院关防文本,进到塔内。没等多一会,传送塔开启,梁诚顺利回到了永安城。
回到了永安城,梁诚想起于子山所卜的卦,当时曾说自己这次武德院之行不但会非常顺利,还将会大有收获,现在看来,这个卦卜得很准。
这时忽然想起于子山曾叫自己回来之后去一趟驸马府,他好像要给自己引荐一个什么人,心中颇有几分不耐烦。心想不会是又给自己引荐什么贵人吧,这种事情自己真的很不喜欢。但是子山也未言明到底是怎么回事,完全不予理会也说不过去,还是去看看再说。于是雇了一辆兽车直奔于子山的驸马都尉府去了。
不一会,来到了府前,那门房是认得梁诚的,不敢怠慢,笑道:“原来是梁先生到了,家主吩咐过,先生来了是不需通禀的,请随我来。”一面直接就引着梁诚进入府中,往书房去见于子山。才走了几步,就见于子山迎了出来笑道:“哈哈,诚哥,我算准了你现在会来,这不,时间刚刚好,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拉着梁诚就往府外走去。
二人上了驸马府的兽车,直奔闹市而去,在兽车上,梁诚问道:“子山,你这是要带我去那里?”
“我们去谪仙楼,有人在等。”于子山道。
“谁?”梁诚问道。
“嘿嘿,其实也不是外人,是我娘子的亲哥哥,也就是我大舅哥。”
“清河公主的哥哥,那不就是皇子吗?子山啊,说来说去,你还是拉着我去结交权贵啊。我一个小小的学子……好吧,就算是今后,进了天罡内院,也不过是个天罡内院弟子,高攀得上吗?再说我也不想卷到这些皇亲贵胄的事情中去。”
“诶——诚哥你多虑了,我娘子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没有那些怪毛病,她亲哥也就是五皇子殿下,性子是十分随和的,也没有那些毛病,所以我们才走得很近。这次见面,也没有其他的意思,也就是大舅哥偶然听我说起过你,觉得你非常有意思,所以才想要见见面,随便聊几句而已,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你。”
“好吧。”梁诚心下将信将疑,反正自己觉得这些皇子们每天琢磨的事情就是拉拢爪牙,扩充实力,待羽翼丰满之后,图谋权势,不过如此,能有什么例外。自己可不想为了一些利益,成为他们的鹰犬,为他们所驱使。
只不过看在于子山面上,见上一面也无不可,只是想着一旦此人有什么拉拢之意自己肯定要拒绝,并且今后也打算离这些人远远的。
兽车走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速度渐渐慢了下来,最后停在了路边。
“到了,诚哥我们上去吧。”梁诚下了兽车,抬眼看了看四周,只见四周绿树成荫,掩映着道旁精致的楼阁,脚下青石板铺就的大路干干净净,路上行人不多,环境优雅。并不是自己之前以为的闹市模样。
兽车停在一幢飞檐斗拱,气势雄伟的五层塔楼之前,只见那塔楼顶层正面飞檐下一块黑底金字匾额,上有行书“谪仙楼”三字,笔势隽秀圆润,观之忘俗。
梁诚和于子山进了谪仙楼,这时一个青衣小厮迎了过来,朝于子山拱手施了一礼,然后转身带路,二人跟在后面,信步往楼上走去。
才上到顶楼,梁诚就听闻一阵琴声叮咚,声音悠扬平和,心情顿时一畅,不由停下了脚步,凝神仔细倾听,于子山见状,也停了下来。
梁诚少时,父亲也曾聘请先生指点,除了读书认字外,琴棋书画也都略有涉及,尤其是音律,梁诚少时特别喜好,也曾下过一段时间的苦功夫,可惜后来遭遇大变,一直到了如今,却是再也没有碰过瑶琴。现在听到这悦耳的琴音,心中浮起不少儿时回忆,一下子感慨万分。
只听得操琴人抚的是一曲“鸥鹭忘机”,此曲的由来是出自于一个寓言:海上之人有好鸥鸟者,每旦之海上,从鸥鸟游,鸥鸟之至者百住而不止。其父曰:‘吾闻鸥鸟皆从汝游,汝取来,吾玩之’。明日之海上,鸥鸟舞而不下也。
这寓言说的是海边鸥鸟飞舞,有一个喜爱鸥鸟之人每天来到海边,因为全无机心,心地淳朴净明,鸥鸟感受到善意,全不防备,上百的鸥鸟乐意聚集于身畔与他同游。有天他父亲叫他趁机捉几只鸥鸟来给自己玩,此人听了父命便想第二天趁鸥鸟近身就去捉,心底起了不良之意,结果一旦机心内萌,则鸥鸟也再不下来靠近他了。
梁诚想到这里,心道鸥鸟如此,人还不是一样,若是心怀不良之意,总是能感觉得到,从而不愿亲近,自己在先前武德院时,从呼延睿身上感觉到的,就是一股浓浓的利用之意。但是现在听此演奏者的琴音,梁诚所想到的只有一句话——谪仙人,鸥鸟伴,两忘机。隐隐感到这抚琴之人的思虑很纯净。
一直听到琴曲奏完,梁诚二人这才走进厅内,四下打量了一番,只见这地方陈设简单,木质地板光洁透亮,一套紫檀木的座椅桌案擦拭得一尘不染。房间一角摆放着一个铜制熏炉,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四面的墙上悬着字画,前方屏风前面摆放着一个琴案,案上有一具漆黑发亮的焦尾琴,一位白衣的年青公子端坐在琴旁。
那年青公子抬头看见梁诚和于子山二人,便轻轻站起身来,笑道:“子山,你来了,这一位想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