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里面的弯弯道道,她亦无法去置喙。她不是当事人,她没有办法理解这份情。
她只能沉默。
不怕地不怕的奈何魔尊,真的沉默了。
她抱着斩渊,随便找了个树干,坐了下来。
看似在发呆,实则是在思量今夜之后的计划。
沁御的神魂摇摇欲坠,只怕光一破,便会烟消云散。诛神,杀伐皆会回归地之间,不复存在。
哀牢山的封阵,只要她开口,宴訾必定会帮她,这点毋庸置疑。只是,哀牢山的封阵与无名镇上的封阵同气连枝,三个势必要一起破阵才能不造成太大的影响。
也不知道洛溪溪那边进展的如何了。其实,若是不顾他们的意愿将他们带入魔界倒也不是什么难题,只是如今,魔界的入口在哪里,她还没有头绪。
“尊上。”宴訾恭敬地行了个礼。“我家尊上真的没救了吗?”
苦等了这么多年,甚至没上几句话,就要再次面临死别。宴訾觉得他可能没办法接受这个结局。
这个,还真没樱若是强行以生魂的魂力为那一片魂片供给,倒是可以让她多或一段时间,只是,沁御她肯吗?
可想而知。
若她想这么做,怕是早就做了。她每一次的轮回,都是从婴儿时期开始的,要吸收生魂的魂力,以她的力量,对付个婴儿一如反掌。白了,她不愿。
“别做这些看不到结果的事了,她一生清朗,高风亮节。你难不成想让她在这最后的日子里变成一个她自己最讨厌的人?”
宴訾苦笑,他怎敢。他不过是抱着一丁点的希望罢了。
回首那片林子,尊上与弋江神尊,两道身影,影影绰绰,看不真牵
多像千年前的一幕幕啊。
密林中,沁御细细描摹着弋江的脸庞。
弋江想解释当年的事,都被沁御堵了回去。
“我没多少时间了,阿弋,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吧!都这么久了,何必放在心上。”沁御是真的不想再回忆过去了,夜色已深,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亮了以后她也该走了,苟活了千载轮回,能再次看到故人,已属不易,何必聊些难受的事情。
“好,我们不这个了。”将人拥入怀中,感受着属于她的味道。
地间一片静寂。
寂静中的时间总是过的慢,但今日,却是过的无比的快。
哀牢山上,一声野禽的鸣叫拉开了光的序幕,隐约间夜幕开始发白。
“奈何。”温柔如水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奈何回头,亭御明媚的脸庞是沁御独有的温雅。
“姐姐。”她起身,给了她一个怀抱。
无论是沁御还是亭御,都比奈何稍高一些。如同万年前,沁御摸了摸她的头顶。“姐姐的奈何长大了,知道担负起自己职责了。姐姐很开心。”
奈何下意识,想万年前那般,微微低了头。
许是知道自己要走了,沁御并未和奈何多言。这个被她庇护的姑娘,已经成长到她难以企及的地步了,她已经无需自己操心了。
“尊上。”宴訾叫了一声,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色已经泛白,眼看着第一缕阳光就要到来。
她走到一直未曾搭理的匠神身边,看着他。她沁御亏欠良多的,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男人
她记得他,他觊觎杀伐,被她家奈何逮到过。
后来,在大大的战役中亦有他的身影。在后来的千载轮回中,每一次降生,她总要寻找他的身影,看到了他方能安心的沉睡。
可惜,她要死了,彻底消散了。不然,与他一起归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多谢你这么多年的陪伴。”对他,她真不该如何面对。
匠神受宠若惊,她能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俏生生的对自己笑,他已经很满足了。贪婪的看着这丝娴静的笑容,感受着光的明亮。心底有喜悦有悲哀,两种情绪来回翻滚。
沁御抱着杀伐本体,与他擦身而过。杀伐剑灵跟着她,路过匠神之时,向他深深地行了个礼。
若非他,它也无法追随命主千载。这一礼,他该受。况且,他还做了他一世的养父。
行了礼,杀伐追着沁御,趁着还没亮,在这片以前的行宫所在地慢慢的感受着,感受着万年来的沧海桑田。
并没有人跟着,他们也不想打扰她。
第一缕阳光还是出来了。
弋江失魂落魄,宴訾神情沮丧,匠神默不作声。
奈何只得自己,去寻找亭御。
奈何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坐在一截树干上,头深深地埋在腿间。
听到脚步声的她,抬起了头。
满是泪痕的脸映入眼帘。
“你怎么了?”杀伐已经不见了,徒留亭御系在上面的剑穗,眼前这个泪流满面的女子,是亭御。
亭御看到她,没有以前的恐惧。“她,跟我道谢了。”她,多谢她让她安稳的睡了一个好觉。
奈何摸摸她的头,如同沁御当年那般。“她是个温柔的人,她寄居在你的灵魂中多年,对你一声谢谢,你受的起。”
“哥哥是不是回不来了?”她还记得万刃萝莉过,哥哥也是杀伐。
奈何点头,杀伐是剑灵,无**回。他怕是追着沁御的轮回之身,感应到她的未来,才寻了身死不久的婴儿,替他活了下来。
哥哥没有了啊。
亭御有一瞬间的茫然,哥哥没了,阿爹呢,没有了那位尊者,阿爹还会要她吗?
“御儿。”阿爹的声音。
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