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之后,炎家主关好门窗,锐利的目光再次细细的查探了一番房间,确认无异常之后才长长的吁了口气。
这副模样,要没有鬼,鬼都不信。
奈何本想离开,见他这般样子,来了兴致,继续蹲在那里做梁上君子了。
逐欢:……
炎家主确认房中没有异常之后,才拉开曾被奈何翻找过的一个屉子,里面有一卷布帛。
奈何看过,里面的内容简单,类似族谱。
难不成这族谱有什么异常吗?
炎家主看到族谱还在,神情更加放松。他从宽大的衣袖中捞出一只长着翅膀的信宠,轻抚几下,放在桌上。
奈何的目光已经完全被这等可爱的信宠吸引住了。
信宠半透明的翅膀呼扇呼扇的,嫩黄的尖喙偶尔啄啄自己的羽毛,眼睛闪着精明的灵光。
逐欢:主人,看炎家主!
不是逐欢吃醋,是炎家主有了动作。
他将族谱重新抄写了一份,将原先的烧掉了。布帛被烧掉了之后,桌上覆盖了一层白色的灰烬,信宠似乎嗅到了什么美味似得,嫩黄的尖喙在灰烬里面啄了几下,一粒白色的冰晶状物体被啄了出来,咽了下去。
“真乖!”炎家主宛如抚摸着稀世珍宝一般,抚摸着那娇玲珑的信宠。看的梁上的奈何浑身不得劲。
但是,能看出这只信宠的确是个宝贝,那焚烧以后结出来的冰晶更是好东西!
在它吃下那粒结晶之后,信宠变得更加的精致了。
一双眼睛变得更加炯炯有神了,翅膀呼扇之间有微微的流光闪过。而且,隐隐之间,还有些许火气呼扇出来。
嗯?
是信宠的问题还是那布帛的问题?
奈何把目光投向了沉迷于信宠的炎家主。
他神色温柔的抚摸着信宠,这分温柔,比起与他女儿以及孙子话之时的神情,温柔多了。
什么毛病?
炎家主好一会儿之后,才将新写的布帛重新放回那个屉子,随意的关了起来。
这份随意,是真的很随意。可就是这份随意,足以骗过许多人。
“这年关之上,有谁会在这团圆之际行窃。难不成是真的为财而来?”炎家主对这信宠视若珍宝,连它的栖息之处,都是在他的床帐之内。
最后再次扫视了一番屋内,炎家主才歇下了。
奈何出了炎家,因为是年关,这寒地冻之日,大街巷里依旧很热闹。
有大人孩裹着厚厚的衣衫,拿着爆竹或是花灯,手冻通红也不回屋,其乐融融的享受着年关的喜悦。
逐欢:真热闹啊!
买了一盏花灯的奈何,想起了两年前。那个时候,东都踏歌节,她见到了亭御,那个灵魂之上有着姐姐魂片的女孩儿。
时间过的真快啊!一晃眼,物是人非!
逐欢:主人为何会有这般感慨,昔日我们一觉便已万年,也没见主人这般多愁善福
“或是今时不同往日吧。如今身上有了责任这种东西,便觉得时间越发的弥足珍贵。”奈何衣着单薄,路过一家路人屋门口之时,善良的女主人非得给她拿了件棉袄裹上了。
“姑娘,出来玩,要注意身体呀!”她怀中抱着的丫头,看着一堆孩儿嬉戏的地方,眼含羡慕。
逐欢:是个生残疾的丫头。
“多谢大姐。”奈何收了这份好意,逗弄了一番姑娘。见姑娘没有修炼的资质,奈何一缕魔力,将她存有沉疴的双腿蕴养着,以后她这生残疾的双腿便会慢慢好起来。
就当这寒地冻的一衣之恩了。
告别了大姐一家,她紧了紧棉衣。已近午夜,年关的习俗便是放灯。
放灯呢,便是将手中的花灯放逐。放到水里也好,能升空更好。
奈何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将手中花灯用魔力托着,让它升了空。这本是一盏应该随波逐流的灯,如今升了空,若它有灵,也会觉得人生的际遇很奇妙吧!
想了想,奈何又使了个法术,寥寥无几盏的空中,蓦然升起了许多的花灯,五颜六色,将这一片空照耀得如同白昼一般,引得人群欢呼声不断。
修罗便是在这绚丽的灯火之中,踏空而来。
依旧是那般熟悉的面容,依旧是那般宠溺的笑容。可奈何偏偏觉得,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
“你来了!”她屏蔽了逐欢,笑问眼前丰神俊朗的男子。
“我来了。”并无太多话语,修罗与她并肩,他手中也是一盏花灯,他选择了让它随波逐流。“你穿这衣服,很好看。”
奈何看自己身上,是一件白色的棉衣。许是因为本为魔族的关系,她喜欢红色。出生之时的法衣,也是红色。这么多年来,也没换过颜色。
白色于她,还真是头一遭。
“真的好看?”她浅笑嫣然,偏头问他。灯火阑珊,星眸璀璨。
他一时迷了眼。
“嗯。好看!”他努力的让自己看起来与那一缕识一模一样。可是感情所致,又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喜欢吗?”奈何接着问。
他身形挺拔,嘴角含笑的,眼含万物。真的是成熟了不少啊!
“嗯。喜欢!”白色穿在她身上,衬着一头白发,还有那红色的图腾,真不像他创造魔族之时心目中魔尊的模样。
“喜欢就好。”夜风很凉,她心更凉。紧了紧棉衣,才感受到了丝丝暖意。
“很冷?”他为道,冷与热,于他,并无区别。
奈何点头,她的目光早已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