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司会议如期召开了,树斌已经吩咐过郑总要把第一次制度化后的会议开出气派来,因此郑总特意租了文化宫最豪华的会议室。这次会议是公司成立以来最大规模的会议,除了他们五个人之外,还有湘市的网点负责人以及周边县市的集货点负责人,总共有十几个人。这次开会除了对职务进一步明确之外,更大的变化就是对整个公司实行了制度化管理。
思奇被安排的是矿业副总,货运业务这块他只有配合孟启做好就可以,矿过来了还是由郑总去负责送厂里,因此跟之前并没有多大区别。思奇对这个安排没有什么意见,因此他开会也很轻松的。但树斌觉得有些别的事要跟思奇谈谈。
树斌对思奇说:“我觉得三山县的那些矿的事也可以跟矿里进行制度化管理了,就是跟他们签好细致的合同与协议之后,让他们按协议来办,这样你就可以不用老呆在三山县了,作为咱公司的副总你还是要花些时间来考虑一下除了三山县之外的一些地方的事情。”
思奇想了一下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但那些人对制度或协议这个东西遵守并不严,如果不亲自去,到时肯定出漏洞的。”
树斌一听,心里不高兴了,说:“按协议来,这是做生意的规则,如果矿业这块可以不按协议来,那货运那块也会这样想,久了我们的制度化还怎么执行。你昨天说要给他们付现款,我同意了也是希望你能从那里解脱出来,付现款大不了他们发货慢几天,但只要发了货到这里就快了,因此我觉得可以借这个机会把严格执行协议这事给扯清,甚至把那边的矿转成离厂价,只要一离厂,咱就付钱,如果还不行,那咱对那些长期讲信用的矿山实行预付款也可以的。”
思奇听树斌这么一说,倒是无话可说了,树斌这种想法在当时来说确实有些超前。他知道树斌是照顾到他们一起把公司办起来给的面子才这么做的,于是说:“你给我两个月的时间,让矿里适应这种做法,怎么样?”
树斌听到思奇终于答应回公司里来,不禁长吁了口气。
树斌是个重情义的人,他可以尽力帮思奇去考虑。但三山县的事情思奇一直不愿意说,他想帮也帮不上忙,只要纵着思奇,让他按自己的性子来。他觉得思奇既然不愿意说他自己的事,那肯定是想自己去解决,也许那是思奇在部队里时惹下的事,他不愿意别人去插手。因此树斌对思奇在三山县的事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在公司需要的时候树斌还是得考虑公司的利益。想起二个月之后,规划的制度化管理将更规范,思奇也将回来,树斌的心情好了起来。
树斌兴致很高,继续说:“还有个事,我也得提醒你一下了,本来我也不好说的,但作为兄弟我还是得说。”
思奇听他这个口气就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于是说:“你说的是找女友的事吧,现在三十岁还不到呢,急什么?先把当前的事情做完了再说。”
“事情?还有什么事情,你这次回去就给我把三山县的事做妥。人家等不及了说不定就飞了,还真当自己是真命天子不成?你至少也要有个明确的态度,几个月不闻不理不问的,你当人家是什么人了?”
听到树斌这话,思奇想到了他在说谁了,“你说小娜吧?我真跟他没什么,怎么你贾总也跟着他们来起哄了?”
树斌一听,心里一沉,说:“这种事我不跟你开玩笑,你告诉我你在三山县是不是有你所爱的人?”
“这是哪跟哪呀,看你想哪去了。”思奇一听有些急了。
“既然这样,你对小娜真的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树斌问。
“真没有。”
树斌听到思奇这么坚定的回答,他显得有些失落,叹了口气说:“既然这样,那我让小佳找个机会去好好地跟她说说,让人家一个大姑娘老等着也不是一事,让小佳跟她说清楚也就一切都清爽了。”
树斌这么一说,思奇心里开始复杂起来。树斌说这话是想看看思奇的反应,他知道思奇养成了什么都不愿意说的习惯,装着无所谓的样子。但当树斌说要去跟小娜说清楚的时候,他却开始着急了,便说:“我的事你着什么急啊,你让我想想。”
树斌看着思奇这着急的样子,猜出了他想的什么,想再刺激他一下,说:“想什么想,大老爷们,就一句话。你别跟我扯那些什么又会拖累人家之类的废话。”
思奇一下拿不定主意,只能用近乎哀求的口吻对树斌说:“你容我想两个月,两个月后我回来了一并回答你。”
树斌一看思奇这样子,好笑又好气,在他看来喜欢人家就痛快地说出来,哪有这么纠结,便说:“你什么时候想好就打电话给我,人家大姑娘可不一定愿意等你。”其实树斌知道当一个女孩对男孩动了心之后,除非得到非常明确的拒绝,否则是放不下来的。他有意把问题说得严重些,好让思奇着急。
思奇被树斌这么一催,还真的开始思考起这件事来。他并不是一个愿意去讨好女孩的人,可他可能不知道的是,偏偏是他不在意的帮助倒让小娜更不能自拔。思奇想是不是自己有时做得太暧昧了?以前在工厂里的时候小娜就对他有好感,可他却往往视而不见。他越是轻描淡写地去应付小娜,小娜就越想知道为什么。而思奇认为他只要做得对的事,在他看来并不需要理由。
小娜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