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然跟她爹娘提了读书的事情,她爹娘自然是为难的,村中只有一个学堂,就是李书凡他们小时候读书的地方,因着孩子少,里面只有一位姓陈的先生,陈先生年过半百,总是满嘴的之乎者也,最是迂腐,自是不会答应女娃进入学堂的。又不能考功名去,读什么书?
钟安然只能天天蹲到教室外的墙根听着。原先钟德二人还是要叫走她,可是看她那认真的样子,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魏春花抹着泪道,“原本我们家然儿可以请女先生的,如今,就让她去吧!”
钟安然有些奇怪,这高门府邸才会请女先生到家给府中的小姐们上课呢!她娘是不是心疼她都糊涂了?不过经她娘这么一说,钟德也不再说什么。
时间长了,村里面的人都说钟家闲话。都跟解元公定了亲了,好端端的女娃不教她学学女红针线,读什么书?这样下去将来还不得被夫家嫌弃。
最先开始陈先生见到钟安然来是赶过两回的,可是第三回钟安然还是来了,还在陈先生提问整个学堂的男娃都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她在窗外大声说出了答案,陈先生抖了抖胡子,到底没有再继续赶她。
再时间一长,陈先生居然拿安然跟学堂里面的男娃做对比,“你们天天背书了吗?连这都不记得,你们问问外面的那个小女娃,她都知道。”
再然后钟安然顺利的登堂入室,在教室的最后排混到了一个座位。陈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再说过半句。
因为最近书院考试,李书凡已经大半个月没有回来了,进门听李长安听说了这件事情,顿时感到稀奇,“陈先生再没有赶她出来?”要知道他在村中学堂读书的时候可是见识过陈先生的固执的。
“没有!”李长安显得有些与有荣焉,“不光不赶,瞧着然儿似乎快成陈先生的得意门生了,上次我还听到陈先生跟钟叔说,如果然儿是男儿,定能考取功名的。”如今定了亲,让李长安唤钟安然嫂子,他实在喊不出口,可是又不能再叫妹妹。一来两去,就直接称呼名字了。
“她确实聪明!”李书凡比李长安更高兴,“这会儿快下学了吧!我去看看。”
下学了,先生留了题目,让大家回去做,后日之前要交上来的。钟安然拿着书本,跟三两孩子一起出大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小脸儿都红红的。李书凡站在树下,唤了她一声,她抬头。”
同行的几个孩子见是李书凡,跟他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哄而散。
钟安然快步奔到李书凡,你回来了!”
李书凡摸了摸她的头,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不到她这张笑脸,自己就开始想?去年?还是前年开始?
“嗯,听说你居然让陈夫子收你进了学堂,真是不简单啊!”
“嘻嘻~”猛然被人夸奖,再加上自己的不简单也是因为带着上一世的成人智慧,钟安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转移,你读书为什么这么厉害?”
李书凡一愣,从来都是别人直接夸自己读书好,却没有人问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其实李书凡自己也不知道。
“那当我勤奋好学。”
李书凡想摆出一个好榜样给钟安然看,谁知钟安然并不买账,“你少来了,读书固然勤奋好学很重要,可是如果天资一般,跟旁人一比,信心也会不足。学业就会停滞不前。”
李书凡就奇怪了,“你这小丫头哪来的歪理?天资固然是有,可是如果不勤奋好学,时间久了天资也会消失,学业也一样会没有成就,所以古人常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我······”
?”眼看李书凡还要继续之乎者也,钟安然急忙打断,“听婶子说你以前都是一个月回来一次,最近怎么回来这么频繁?”
李书凡觉得自己有些受伤,“我回来不好吗?”我还不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嘛!
“我没说不好。”只是你每次都用那么深情的眼神看着我,我实在吃不消啊!
见钟安然有些窘迫的样子,李书凡刚要继续说,不远处却奔过来一个人,“钟安然~”
钟安然一回头,笑容灿烂的朝他挥了挥手,“钱元进!”
“你要回家了?”钱元进长得有些白胖,比钟安然高出半个头,大了她3岁,是隔壁钱家村的,家里条件不错,他爹娘因慕名这个书院出了个解元公,就托了村长的关系进了这里读书。
“是啊!太阳快下山了!”钟安然点点头。笑眯眯的。
“少爷~”正在这时,过来一个小个子的男孩子,跟钱元进差不多年纪,接过了钱元进手中的书袋,钱元进朝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钟安然,“明天休息,我去你家跟你一起做功课?我带点心给你吃!”
钟安然眼睛一亮,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好啊!”
钱元进就带着自己的跟班走了。
看着高兴的对着钱元进的背影挥手再见的钟安然,李书凡不乐意了,“跟他很熟?”这小子哪的?怎么在村里面没见过?
“他是隔壁钱家村的,他爹是大地主,附近很多田都是他家的。”
“大地主啊?!”
,我先回家了!”见天色不早,钟安然早就饿了,朝李书凡挥了挥手,大步走了,搞得李书凡一愣就没有跟上,小丫头,跟那钱元进笑得阳光灿烂的,到自己这就要回家了,以前那个整天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