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恐慌,疑惑,自责……
种种情绪如同一把把无形的利剑,深深扎入后来者的心里。
白五郎轻声问道“小雅呢?”
易夏重复了一遍,喃喃出声,渐渐的回过神来。
她伸出一只手臂,艰难且沉重的,手指着平静的江面。
声音僵硬而冰凉。
“在那儿!”
“……”
那里除了水,便只有阳光洒落其上,折射出来到耀眼璀璨。
没有占小雅。
占小松把布匹重重的扔在地上,周身散发着狠厉冷酷的气息,不顾一切的跳入了还算温暖的江水之中。
“她不在那。”白五郎凝眸扫了一圈,淡淡的说道。
“我最后见到她,就是在那。”易夏神情木然。
或许,她不应该听她的话。
“最后是多久?”
“……半个时辰前。”
白五郎内心一凉,沉吟片刻后,淡淡出声,“你先回去。”望了眼江面,他又补充了一句,“把老四喊来。”
易夏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木然冷静的神情,突然之间崩溃,她朝他吼,一字一重,“她还活着!”
白五郎没再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夏正稳定情绪,要下水找人,白五郎却先她一步,跳进了江里。
去的方向,是沿江靠岸的下游,与占小松两个方向。
易夏匆匆抹了把泪,随即倨傲的扬起头——占小雅,老娘就在这等你!
江底!
占小雅无语的看着那个附满淤泥的巨大坑洞,嘴里吐出一长串泡泡。
心中哀怨不已。
——穿越系统,一直骂你是坑,没想到你真的是个坑。
肺里的空气即将耗尽,占小雅双手浮动,正要上升至水面上呼吸。
眼底的余光却被坑洞中间的一抹亮光所吸引。
不受控制的,她转而朝江底沉了下去。
一只变异的蚌壳精?
身形比她还要大,长得奇形怪状的,上下两片壳,中间有肉,勉强算是个蚌壳吧!
体内缺氧,被水压压迫着,占小雅的脑袋泛着窒息般的疼痛。
来不及多想,双手捧着一把泥,塞进蚌壳精体内,继而眼疾手快的偷走它体内的大珠子。
双手双腿使劲划水。
再不上去,她会被水溺死。
水面近在眼前,占小雅的动作却越来越缓慢。
最终,她握着手里的珠子,身体开始下沉。
为什么要强调手里拿了珠子?
因为血的教训告诉占小雅,有些便宜是不能占的。
就像此时,为了拿这颗破珠子,怕是要把命交代在这里了。
视线慢慢涣散,占小雅死死的抓住手里的夜明珠。
死也要拿它陪葬。
……
“咳~”
嘴里吐出口水,占小雅缓缓睁开眼睛,阳光猛烈,刺得她双眼生疼,忙用手挡着。
“小妹!”
“雅雅!”
“……”
呃?
占小雅猛地坐起,看着空荡荡的双手,急忙问,“刚才是谁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的?”
恍惚中是个男人。
白五郎和占小松的身上都是水,也只能是他们其中的一个。
“是我。”
白五郎眉宇间的神情淡淡的。
他若不开口,静默得足以让所有人忽略他的存在。
可一旦注意到他,无论是他精致的五官,还是周身刻意影藏的强势,都霸道的让人移不开眼。
“你有看到我手里的珠子吗?”
白五郎眼神微闪。
“没有!”
占小雅犹不死心,差点赔上一条命捡来的东西,就这么不见了?
“不行,我得回去找!”
“那里什么都没有。”见占小雅狐疑的望了过来,白五郎道“我猜你下水可能是在找某一样东西,所以在救你上来的时候特意看了周围,并没有你说的什么珠子。”
见她还不信,白五郎又道“除了河泥,那里只有一只长相怪异的蚌壳。”
白五郎看似平和,不争不抢,可眸中的慑人光芒,令人不敢轻易冒犯的味道特别浓郁。
占小雅微微一怔后,拍拍屁股站起来,拧了把头发上的水,“算了,回家吧!今天的事,你们不要跟任何人说起。”尤其是爹娘和她老公。
她皮厚,却也怕挨骂。
白五郎本就不是多话的人,占小松也不想爹娘跟着担心,呵斥了妹妹几句后也就应下了。
只有易夏,微眯着眸子,视线紧紧锁住她,“你不该解释些什么吗?”
“哥,我呛水了,头疼!”
易夏“……”
占小松俯身背起妹妹,大步往牛车走去,途中用他那妖冶的桃花眼,狠狠的瞪了眼易夏,“别吵雅雅休息。”
占小雅在后面嘚瑟的看着她笑。
易夏“……”
我去!
好像谁没哥哥宠着一样。
明天她就回娘家。
白五郎的彩布没卖掉,和她们打了声招呼后,抱着布匹去了市场里边。
占小雅却发现,他抱着的彩布上居然没有水渍!
湿浸浸的衣裳,贴在身上倒也凉快。
可占小雅分明发现,白五郎不知什么时候起,连头发丝都是轻扬飘逸的。
没有一点水湿的痕迹。
哥哥领了牛车出来,占小雅和易夏坐在车斗后面。
易夏生气不理她,占小雅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