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修长的手臂从她的身后环过来,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腰身。耳边一声轻笑,熟悉的气息便缠绕上来:“这么晚了还不睡,守着窗户等谁呢?”
“陛下?!”忘忧心中一惊,忙挣脱开赵祯的钳制,皱眉问:“你怎么来了?这深更半夜的……”
“深更半夜的怎么了?朕有事找沈熹年商议,商议完了过来看看你,不行吗?”
“你……”强词狡辩!
赵祯看着忘忧气鼓鼓的样子,笑道:“朕是放心不下你身上的伤,来,让朕看看可已经好了?”
忘忧把手藏回袖子里,扭身说道:“陛下自重。您身为天子,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是啊,朕为了你,都顾不上什么天子体面了。你还这么没良心地躲开?真是让人伤心啊。”
忘忧心里有些气恼,转身朝窗外喊了一声:“沈熹年!”
“唔……县主怎么了?”睡在外面的银环被吵醒,茫然的应了一声便找火折子点灯。
赵祯想不到她会喊这么一嗓子,一时心急不知道该往哪里躲,转身便上了床榻并顺手放下了帐子。
银环端着烛台进来,看见忘忧站在窗口,关切地问:“县主,您怎么站在窗口吹冷风?这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办?”
忘忧掩饰地笑道:“没事,我睡得有些口渴,起来找点茶喝。忽然看见外面有个人,还以为是义兄,便喊了一声。想不到把你吵醒了,对不住啊。”
“县主要喝水?您别喝冷水,奴婢给您倒热水喝。”银环说着,把屋里的灯烛点上,又匆匆出去了。
忘忧看了一眼虚掩的床帐,又回头看了一眼空旷的院子,心想一定是沈熹年把赵祯送过来的,否则他怎么能轻易进这道门。
没多会儿功夫银环便提着一壶热水进来,刚给忘忧倒了半盏,果然便听见外面沈熹年的声音:“这么晚了,你们都还没睡?”
“这么晚了,公子怎么过来了?县主已经睡下了,因要吃茶,奴婢才有点了灯。”
“我一直忙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此时肚子已经饿瘪了。你去看看有什么吃的没有,去给我拿些来。”沈熹年说着,便在廊下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银环一听这话,立刻跑去厨房找吃的。
忘忧转身掀开床帐,好笑地叹道:“陛下真是好手段,竟把熹年收服了。让他帮着您打掩护。”
赵祯伸手拉了忘忧的手,一本正经地叹道:“你这话说错了。他带朕过来并不是为了朕,而是为了你。你看看你想朕想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若朕不来看你,你可不是要在窗户跟前等到天亮么?”
“……”忘忧无奈的瞪着赵祯。
“干嘛这样看着朕?朕的脸上有灰吗?”赵祯一脸无辜的问。
忘忧后退一步,福身说道:“陛下英俊潇洒天下无双,您的脸上怎么会有灰呢?只是这是奴家的闺阁,陛下身为天子,当行大丈夫之事,就别赖在这里了。请至外间奉茶。”
“嗯,明嘉县主甚是明事理,只是朕的肩膀还疼着,劳烦你过来扶一把。”赵祯说着,缓缓地伸出手臂。
“算算时日,陛下身上的伤应该无碍了,怎么还疼?”
“朕哪里晓得?或许是几天没好好休息的缘故?哦,对了,汤药朕也没敢用。”赵祯攥着忘忧的手,无奈地叹道:“卿卿不在身边,朕连用膳都觉得不安心呐!卿卿,朕该奈你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