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范胜勇送到他家楼下,许志良把两双鞋子递给他,然后笑着说道:“回见了,老哥。”
范胜勇笑着点了点头,目送许志良开车离开,才拎着两双鞋,哼着小曲儿就上了楼。
今天这一场,两人算是双赢。
许志良只付出了千把块钱的代价,就从范胜勇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
范胜勇呢?
不过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就给自己省下了千把块钱,儿子的生日也能过的美满。
至于最后两个人为什么没有互相留个联系方式,那是因为两个人都是聪明人,今天这一场,算是等价交换,甚至还是许志良占了便宜。
毕竟,如果范胜勇什么都不说,甚至干脆就不上他的车,他也没辙。
而范胜勇五十多岁的人了,自然不会因为许志良的两双鞋,就主动要认识一下。
他范胜勇的关系,还没有那么廉价。
许志良如果将来想找他,大可以就像今天这样,继续在宽城监狱门口蹲点嘛。
日子长着呢,处好处坏,事上见吧!
另一边,许志良开着车在路边找了个公共电话亭,然后通过寻呼台给孙玉柱发了个消息,让前进给他回电话。
没让许志良等太久,也就过了两分钟,公共电话就响了起来。
“许老弟,好久不见。”钱进儒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许志良呵呵笑了笑,说道:“我这不是来了么,钱老板有空么,一起喝杯茶。”
“好啊,那就还是老地方,离我还近。你也知道,东北这个天气,我是真的被冻怕了。”
“好,我大概半小时后到。”
挂了电话,许志良给了钱,开着捷达直奔吉祥酒店。
昨天晚上华强已经和许志良说了孙玉柱一行人的表现,许志良心里就有些不爽。
两个人的买卖,你钱进想坐山观虎斗,看我们狗咬狗?
许志良冷笑一声,哼!
咱们走着瞧吧!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许志良这次直接把车停在了茶楼前面,没有再像上次那样躲躲闪闪,这也是许志良此时自信的体现。
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想跑。
真惹急了许志良,他亏着停业一段时间,那鹏城和豚城的人,他也能想办法联系上。
至于姓钱的?
吃屎去吧!
这次的包间名叫做永遇乐,让许志良想起了辛弃疾的那首京口北固亭怀古。
这一次只有钱进和孙玉柱两个人在房间里,孟春生和三叔都不在。
“许老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钱进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朝许志良伸出了手。
许志良和他握了握,看都没看旁边的孙玉柱,笑着说道:“我也想念钱老板,只是没想到是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再见。”
旁边的孙玉柱面露尴尬之色,钱进则仍旧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尝尝今天的茶。”
许志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暖了暖身子,然后就把茶杯放下,静静地看着钱进。
钱进也端起茶杯,杯中升起的水汽略微挡住了他的眉眼,他轻啜了一口茶,然后问道:“许老弟,这茶怎么样?”
许志良笑道:“感觉,没什么滋味儿。”
“哦?”钱进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怎么,越品越香呢?”
“可我总觉得我这茶水有些凉了。”许志良淡淡地说道。
“可能水凉了,这茶也就淡了,喝起来,自然就没什么滋味儿。”
“钱老板,你说这人还没走,茶就凉了,我该怎么办呢?”
钱进把茶杯拿在手中,杯盖轻拂茶汤,沉吟了一会儿,却看似风马牛不相及地说道:“许老弟,老哥我是南边来的,也不是什么过江猛龙,这事儿,我是有心,也无力啊!”
许志良把身体往椅子里靠了靠,双手叉在一起,轻声说道:“做生意嘛,饼就这么大。我吃的多,他吃的自然就少。我吃光了,他自然就吃不到。”
“对于这一天,我早有预料。”
“只是钱老板的做法,多少让兄弟有些寒心呐。”
“这有钱一起赚,有难也要一起当嘛!”
许志良拿起茶壶,给自己的杯里又倒了一些茶水,轻声说道:“你看,再倒点热乎的进来,这茶不就又热乎了么?”
“一直在旁边站着,那这茶只能越来越冷。”
钱进放下茶杯,推了一下金边眼镜,看着对面这个年轻人,心中再次感叹了一下对方真不像个二十岁的年轻人。
“我的关系都在南边,我也托人给李老板打了招呼,他不听,老哥我也是没什么办法了。”
“老哥我就带了这么几个人北上,就算是强龙他也不压地头蛇啊!更何况我说过了,我也不是什么强龙猛龙。”
许志良把杯盖盖在茶杯上,然后用双指将他推到一边,说道:“事情,我自然会解决,但我需要一点时间。”
“你要多久?”钱进问道。
“一周。”
钱进微微皱了皱眉,又推了一下自己的金边眼镜,说道:“一周,有些久了。”
许志良笑着站起身,说道:“钱老板如果想继续出货,也行。”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声音微冷说道:“只是姓李的再来闹事的时候,我希望你的人不要站在旁边看热闹!”
“大家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力往一处使,才能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但如果钱老板有什么别的想法,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