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骜下令调派人手去抓人之后,又吩咐人将岑溪岩和晶霜主仆送回了岑府。除了被岑骜派出去的一个亲信之外,其他的护卫都被派去保护岑溪岩的马车了。
岑溪岩出府的时候只带了两个护卫,回去的时候竟然多了好几倍,而且多出来的那些护卫基本都是岑骜、岑岚身边的人。
这般排场,回到岑府自然受到了府里的各方关注。
这洗漱一番,换了衣服,岑老太君就派了大丫鬟春桃过来,让她过富荣园说话。
岑溪岩去了富荣园时,就见大夫人李氏,还有赵氏都在岑老太君这里呢。
赵氏看到岑溪岩,眼皮子不由跳了跳,放在腿上的双手下意识的握成了拳头,修剪完美、涂着蔻丹的指甲深深抠入手心,她却似乎完全没有知觉到一般。
岑溪岩淡淡扫了一眼赵氏,赵氏接触到她的眼神,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嘴唇也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
“溪岩给祖母请安,给母亲请安。”岑溪岩收回看向赵氏的目光,规规矩矩的给岑老太君和李氏行礼。
李氏冲岑溪岩点了点头。
岑老太君则面露慈爱之色,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对岑溪岩道:“六丫头,过来坐。”
岑溪岩坐到了岑老太君身边,正斜冲着赵氏,她抬眼,便又看了过去,说道:“赵姨娘也在祖母这里啊?我瞧着赵姨娘这脸色似乎不大好,怎么不好好歇着?”
听到岑溪岩这话,岑老太君和李氏的便不由都看向了赵氏。
赵氏见大家的目光都向她看来,她的身子顿时便是一颤!
岑老太君见赵氏如此,眉头顿时一皱,冷声说道:“你身子骨不好,在自己院子里歇着就是,老出来跑什么!”
赵氏跟岑溪岩不过是前后脚到富荣园的,岑老太君还没顾上问她又干什么来了,只是看她这病怏怏的样子便觉心烦,特别是前阵子府里的闹鬼事件一出,关于赵氏的流言蜚语也到了岑老太君的耳朵里,她心里对赵氏就更加的不喜了。
赵氏稳了稳心神,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来,低眉顺眼的说道:“婢妾的身子已经无大碍了,在屋子里也躺不住,几日不见老太君心里便总是惦念着,便想过来看看,听老太君和大夫人说说话也是好的,老太君不会嫌婢妾烦吧?”
其实她是听说岑溪岩回府了,又听说岑老太君派人去了岑溪岩的院子,才急急的跑来富荣园的。
岑老太君听了赵氏的话,只看了她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拉着岑溪岩的手,问起了今天她出府的情况。
“六丫头,听说你回府的时候,你爹和你三叔的人都跟你回来了?可是遇到什么事了?”岑老太君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若说岑溪岩出府逛街遇上了她爹和三叔,虽然巧了点,也不至于引起岑老太君的注意,可岑骜和岑岚的护卫都跟着岑溪岩回来了,这事儿就有点不寻常了,而且听说,其中还有两个护卫受了伤呢。
岑溪岩也没打算瞒着,这事儿根本瞒不住,而且她的本意也是要闹开了的,否者这戏就没g-ao潮了。
岑溪岩又不着痕迹的扫了赵氏一眼,状似无意的跟赵氏对视了一下,赵氏被她看得是心惊肉跳,之后,她才回答岑老太君的问题,“回祖母的话,今儿孙女在东市逛了一上午,将该买的东西都买全了,看着天色还早,便打算去月华寺去拜佛上香,却不想,半路上遇到了劫匪,幸亏爹和三叔今日也要去月华寺拜访方丈大师,与孙女碰巧遇上,才救下孙女。”岑溪岩说着话,还用手拍了一下胸口,脸上露出了几分害怕的神色,又说道:“那些歹人好生凶恶,现在想来,孙女的心还砰砰跳个不停呢。”
岑溪岩这一席话,让屋子里的岑老太君、李氏、赵氏,甚至已经丫鬟、婆子都变了脸色!
“六丫头,你、你是说,在月华寺上,遇到了……遇到了劫匪??”岑老太君被吓的不轻,而且还有点不敢置信!要知道,盛安城可是帝都!那岳华山就在城里,而且山上的月华寺历来受皇家供奉,到底是哪里来的贼人,竟有这么大的胆子,在那里行凶啊!
李氏也紧接着开口问道:“那歹徒有多少人?可有抓到人了?”
岑溪岩点点头,便将过程有细细与岑老太君和李氏说了一遍,包括岑骜审问那些匪徒的内容,也都陈述了一遍。当然,那匪徒说的有关对付她的龌龊法子,她说不出口,就含糊着带过去了。
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完之后,岑溪岩又一脸“害怕”的说道:“祖母、母亲,溪岩在清源镇生活了十年,一直安分守己的过日子,连庄子附近的邻居都不来往,自认为没有得罪什么人啊,回了京城之后,更是不认得几个人,平时也极少出门,实在是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竟要置我死地……现在想想,我这脊背都发凉,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
岑老太君和李氏听了岑溪岩这些话,脸色都十分不好看,都皱着眉头,思索这件事。
岑家世代世袭侯爷之位,而且手握兵权,可以算是东旬国的顶级豪门了,那些歹徒明知道岑溪岩是岑家的六小姐,还对她下手,这胆子可是够大的!而且就像是岑溪岩说的,她在清源镇十年都没出事,才回了京城几个月就出了事儿,这更是耐人寻味了!对方到底是冲着她来的?还是冲着岑家来的?这是有人在挑衅岑家么?!
因为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