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又光顾了城内的另外几个地方,将赵氏另外还活着的三个人,一一抓出来,全部杀死。
待到天明的时候,赵家修士死了个绝。除了这十四个人之外,连带着常年跟赵家混在一起的一些散修、奴仆,茗朝看到了也一并动手给宰掉了。
一夜的时间,死在陆茗朝手里的,起码有一百五十多人,其中修士加起来近四十,剩下的都是在赵府的凡俗仆人。
而仅从修士上来说,平遥县常年起码有近百修士在这里生活,将近一半人被杀了。
还活着的,基本都是平常跟陆家走得近一些、或者压根儿不参合两家争锋的普通散修。
现在,他们无比的庆幸他们的立场没出问题。
同时,这一天被平遥的修士们叫做‘平遥血夜’,陆茗朝也在这一晚上之后有了个‘血女’的外号。
……
第二天早上,陆廷华带着明斯、梅廷二人进了城,知道了昨夜发生的事情后,在震惊之余,反应也很快。
一方面先把赵家的府库给洗了,这一波搜出来了七百多灵石。
另外,陆家从玉烟山也下来了十个修士,占住了城内的要害位置,起码保证了城镇的运行。
与此同时,陆家也展开了对平遥下剩下的散修的安抚。
事情很多,时间也很紧。陆朝熙在山上听说了妹妹在平遥大开杀戒的事情,也赶紧把朝和给唤醒了。陆朝和只能匆匆结束了闭关,下山到了平遥县,开始布置阵法。
这就是纯粹为战争在做准备了。
在布置法阵时,他见到妹妹后,语气里就带有一些责怪。
他觉得昨夜陆茗朝的手段,有些过于酷烈了,动手击杀修士罢了,没必要屠戮凡人,哪怕是赵氏的奴仆。
茗朝也认。
她昨晚是当真杀红了眼。
天亮之后,她就有些后悔了。那些凡人奴仆,确实有些无辜。
但转念一想,他们也是在为赵氏做事,赵氏势大时,这些赵氏仆人在平遥也是耀武扬威的。既然享受过红利,那在赵氏倒下的时候,为之陪葬,或许就是他们要付出的代价。
朝和也是无奈,只是说:“此事对你名声会很不好。”
“无所谓。”茗朝道,“我以后杀该杀之人就好。”
“唉……”
……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当天夜里就传得全城皆知了,那肯定是瞒不住的。十天后,基本整个安陵郡稍微消息灵通一点的人,都知道了平遥发生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赵氏。
赵氏必然而然也有了反应。
他们在安陵郡城,邀请了各县各家族、有名气一些的散修,甚至包括了一些外郡的人,召开了一次大会。
在会上,他们公布了陆茗朝在十天前平遥县所做之事,添油加醋,将她描绘成了杀人狂魔,然后誓师报仇。
这个做法,很光明正大,且刁钻。
但有心人是看得出来的,泼脏水的嫌疑很大。动不动就什么‘罄竹难书’、‘恶贯满盈’、‘血流成河’之类的词用了上来,仿佛陆茗朝屠了全县数十万人口……
“说得好像要是赵平亮当场杀了陆茗朝和陆雪廷的话,他不会连夜把陆家在平遥的势力一口气全拔除一样。”
不少人心中是这样想的。
不过,也没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唱赵家的反调。甚至,很多他们在安陵郡的盟友,在会场当托,鼓噪起来也颇有一些煽动性。
而到最后,赵氏在安领郡城门外,上百名赵家修士,以及还活着的三位筑基,在族长启明修士赵正轲的带领下,聚集在了城门口,预备出发。
一个样貌端正,须发皆白的老者,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裘师兄,有何指教?”赵正轲走上去,拱手问道。
“赵师兄,如此大动干戈,宗门怕是会不喜。”裘万永是来劝说的。
赵正轲听到裘万永的劝说,怒笑道:“那裘师兄的意思,是叫我赵家算了?”
“不是这个意思……”
“无需再说了!”赵正轲厉声打断道,“陆家在平遥县,杀我族人,辱我门楣,此仇不报,我赵氏又以何在这安陵立足?”
裘万永被这么不客气的说话,态度也很难继续保持温和了:“有什么事情宗门会做主,私自行动,挑起争斗,成何样子?”
“挑起争斗的难道是我们赵家?我赵家十五人的尸骨都还未讨回来!让我停手?那也可,让陆茗朝和陆家出十四个修士,自缚双手到我平安县”
“别当我不知晓!那日之事,是你赵家弃义在先,赵平亮这个曾经亲手杀过陆氏族人的人,又出言挑衅。陆氏应对过于激烈也有错,可一切是非轮不到你们私下解决!”
“裘师兄,你今日非要阻我不可?”
“是。”裘万永道,“你若进日想过,就在这里把我打翻在地!”
赵正轲盯着他,到最后还是没动手。
裘万永没有他强,如果动手的话,他起码有八成以上的把握,能击败裘万永,且不会伤及他的性命。
但这事儿就有点太大了,赵氏动手打翻宗门的启明修士,这是什么概念?
赵正轲心里大恨不已,这个裘万永!
但又能如何?裘万永的态度实在太坚决了,
“今日之事,我记下了!我会禀报宗门,你等着挨惩罚吧!”
赵正轲左右不敢动手,只能撂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