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两年的接触,崔华锦特别喜欢王大头的直爽,几日没见就觉得日子过的没滋味。
看他背着个大背篓站在自己院子里,崔华锦跨过西厢门槛就站住了,不高兴的撅着嘴,“大头哥,你这几日又去哪里胡混了,连个影子都见不着!”
自己妹妹去给大户人家做丫鬟,崔家老少都没把自己当外人,王大头把对妹妹的感情都投注在眼前的小丫头身上,见这丫头生气,忙陪着笑,把身后的背篓取了下来,“锦儿,快看看我都给你带了啥好东西!”
看着背篓上还蒙了块破布,崔华锦也不板着脸,朝他跑过来,看他衣裳脏兮兮的,双脚的鞋子都快磨破了,她好奇的问着,“大头哥,你是不是偷着进了咱后山?”
“没,奶不让去,我可不敢惹她老人家生气!”
王大头早把刘氏当作自己的奶奶,刘氏三令五申的不让金涛去后山,他自然也不敢去。
一把扯掉盖在背篓上的破布,挑着眉头有些得意,“锦儿,快看看我给你带的好吃食,保准有好多东西你从来就没吃过!”
“大头哥,这是晒干的葡萄?那是啥?我可真没见过。”
抓起一串晒干的黑葡萄,崔华锦又指着背篓里那些红彤彤的果子,疑惑的问着。
春日里,他和李大旺去看自己的那个本家大伯,已经过去那么多年,见他家里依然很穷,两个堂兄都快三十也没说上个媳妇。
前些日子他从刘氏手里接过那二百两的银票,想着自己孤身一人,要这么多银子暂时也用不着,还不如送给大伯,也好帮他们渡过难关,这几日就偷偷的进了山。
本家大伯看着王大头拿出那么多的银子,感动的都哭了,死活不要。
可王大头看到他家屋子里挂满了山里的野果子,就和他商议着银子算是自己借给他们的,
并说城里人都稀罕吃这些果子,让他们没事在山里多采摘些稀罕的野果,过了年自己会带着牛车来收。
连蒙带骗,才把银票给大伯留下,在山里待了两日,临走大伯又给他送了这些果干和果子。
院子里冷,崔华锦让王大头去爹的屋子里暖和下,她把背篓里的果干一样给三婶送了些,又用小盆子装了些也兴冲冲的蹿进爹的屋子里。
进了里屋,她把盆子递到爹面前,笑眯眯的说着,“这是大头哥从山里带回来的好果干,爹,你尝尝!”
崔平安捻了片果干,忧心的望着王大头,“大头,这时节你胆子也忒大了,咋敢进深山去。”
知道崔平安替他担心,王大头嘿嘿直笑,“大郎叔,我都多大的人,又不傻,我拿着砍刀去的,一路想打个猎物,可运气忒差了些,却连兔子都没碰到。”
崔华锦看他笑的没心没肺的,气的直冲他翻白眼,“幸亏你运气不好,若是碰上个野狼、熊瞎子,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这小丫头还为这事生气,王大头把盆子里的果干拿出,逐一的给崔华锦解说名字。
这果子干味道还不样,崔华锦挑着自己喜欢的果干,抬头问着,“爹,我大堂舅爷爷咋从来没收过这好吃的东西呢?”
大堂舅每年进山收山货,都是看能赚银子的,这小孩稀罕的东西又怎能入他的眼,崔平安笑笑,“锦儿,你舅爷爷主要收的都是菌子和野味,这些小零嘴可能看不到眼吧。”
大堂舅爷爷还真是没眼光,这么好吃的都看不上,崔华锦嘴里嚼着酸甜的果干,吩咐着王大头,“大头哥,你带回来的东西别吃完,你一样留半斤,赶明咱和奶我三哥去府城,去那些点心铺子看看,兴许人家掌柜的乐意要呢。”
这丫头果然是个送财童子,说这话简直太和他心意了。
王大头点点头,郑重的应下。
和他们说着话,崔华锦又把话题扯到死了娘的崔小土身上。
听到崔小土的娘被崔老四兄弟合伙给打死,他记得自家才逃荒过来,家里曾得过韩寡妇两口子送过来的一些吃食,这女人竟然被人给杀了,王大头在屋子里坐不住,“大郎叔,锦儿,你们说话,我去看看小土那孩子去!”
怕他被陶大妞那臭婆娘给缠上,焦急的崔华锦一把扯着王大头的衣摆,“哎,衙门里一会就到,你去做啥,再说奶和三哥马上就回来了,你还怕不知道消息啊。”
“好吧,咱再等等奶他们。”
王大头只好坐下,给炭盆里添了根柴。
没多大会,听到外面脚步声,王大头和崔华锦齐齐的从东厢房里出来。
看刘氏沉郁着脸上了堂屋,他俩把金涛拉进了东厢房。
“三哥,你看到了啥,快说给我们听听!”
想到韩寡妇被刀砍的浑身都是伤,血从后院淋淋拉到前院,死在大门口,两眼瞪着,金涛的脸色又白了几分,他摇着头,“妹妹,你个丫头听这做啥,太惨了,三哥怕你夜里做噩梦。”
闺女打听死人的事让崔平安心里不舒坦,急忙把她指使开,“锦儿,你听那渗人的事做啥,快去给爹端碗热茶来,吃了几块果子干,嘴里渴的不行。”
“哎,爹等会,我这就去泡壶菊花茶过来,三哥也等着润润喉咙!”
崔华锦乖巧的应着,拔腿就出了东厢房。
妹妹出去,金涛忍不住开口说起他刚刚在韩寡妇家门外听到的闲话,“爹,大头哥,你们不知道,那崔老四真是个畜牲,为了几只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