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玉抬至半空的手就这么凝住了,一动不动。
许久后,看着她别过去的侧脸,像是忍耐了又忍耐,克制了又克制:“好,我不逼你。”
将离看了他一眼:“当真?”
他垂着眼,点了一下头,那只手僵硬的伸过来,落在她手背上。
“我知道这次是我做的不好,让你伤心了。我不知道有什么方法能让你原谅我,如果你知道,能告诉我吗?”
看的将离心都化了。
她知道,她可太知道了。
只是面上还要矫情一会儿,抽搭两声,再抹抹早就干涸聊眼眶,噘嘴道:“笨蛋,我伤心了你哄我开心便是,这都要人教吗?”
子玉抬起头,似受了什么大的点拨一般,手指微动,手掌整个覆上来,将她手包裹在掌心,目光晶亮又躲闪的看着她。
“是我笨,你得对,我们从前相隔太远,我对你的了解太少,以至于该怎么哄你开心都不知道。阿离,你就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吧,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都答应你。”
将离没话,见他目光真诚至极,不由微微怔住,相视片刻后又恰到好处的在哭的苍白的面上添上点粉色,低了头。
她将他朝她身前拉了拉。
子玉果然十分顺从的靠了过来,只是却不如她所想,至少也亲亲抱抱再别的。
他只微微撑开她手指,与她十指交缠相扣,而后便道:“既然你不肯,我也不勉强你,我会自己好好想的。”
“……”
怎么,她暗示的还不够明显吗?他的脑子里就干净成这样吗?
大家都是成年神仙了,想的深入一点不行吗?他就只领悟到了要偎在她身边,和她牵手吗?
足下的灵云再次乘风而起,将离发着愣的靠在他身边,心中来回的考量了半,终究是暗叹一口气。
事到如今,她不得不承认,她的玉美人,有些观念和想法当真是深到了骨子里。
比如他从前认为她既然曾经许下过诺言,便应当遵守,不论发生什么事,都应该嫁给他,如今叫她这样一通忽悠,虽已自觉十分惭愧,答应不再逼她。
可将离知道,他心中那份要娶她为妻的心思是半点没淡,只是暂时的如她所愿,不这般紧逼着她而已。
再比如他从前认为与她之间,不论多么深爱,都应该是发乎情、止乎礼的。
先前情绪激动时难以自控,可冷静之后,即便是受零拨应该要哄她开心,可终究是过不去那道坎,至多也只肯牵一牵她的手,近一近她的身。
想要将美人哄到床上去,那真就不是一件容易事儿,她且得再忍一忍,稳住目前的优势,一步步的拆了他的防御之心。
那照如今这个局面,又要怎么稳定优势呢?
将离与他这么沉默的继续朝昆吾山赶着路,想了半,想到了。
都友情经得起平淡,经不起风浪,而爱情经得起风浪,却经不起平淡,她得给这段感情制造点催促进度的风浪。
而要问在子玉看来,谁是他们之间爱情的最大阻碍,那非得是他师尊灵虚元君不可。
于是就在行至仙门前,将离似回忆起什么一般,摇了摇他的手,幽幽怨怨:“你可知那日我从地府赶到人间,见到你那位师妹,她都同我了什么?”
子玉皱起眉:“思丝?她了什么?”
“她你师父觉得我配不上你,可是真的?”
子玉的眉皱的更深了:“你听我,这件事…”
将离咬了咬唇:“你过我可以信你的。”
他的确这么过。
可是难道真的要对她:对,我师尊就是觉得你配不上我?
子玉只能不去否认:“其实师尊他还是很尊敬你的,再怎么你的身份摆在这里,师尊虽不看好我们,但也从来不会在我或其他弟子面前你什么不好。”
真的假的???灵虚会这么…
好吧,就冲他对人皇的那个崇拜和顺从程度,以及生守规矩的性格,灵虚他还真有可能不管内心多少看不上她,也不会公然她坏话的。
将离歪头想了想:“灵虚尊敬我?那为什么你师妹她觉得你师父看不上我?”
眉尖一挑,子玉微怒道:“思丝当着你的面这么跟你的?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吗?这般没大没,疯了不成?”
将离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她喝醉了,不是故意没大没。不过起来,你这师妹到底什么来头?我总觉得她这个姓好像在哪儿听过…”
喝醉了?
是被她灌醉了吧…
子玉微觉无奈,他看她这么个嗜酒如命的人,是干的出来这种事儿的。只是若丫头的来头身世,他有些犹豫的皱了眉。
看来还真有故事啊。
将离来了兴趣,便暗示道:“我想知道的事,如果你告诉我了,我会觉得开心一点。”
那便是别无选了。
子玉轻叹一声,捏了捏她的手指:“其实思丝她……她是师尊的女儿。”
???
等等,不是,什么情况?
将离脑中一片空白的攀上他胳膊:“女儿?!灵虚什么时候娶的老婆?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都有谁知道?东武知道吗?西陵知道吗?他怎么就…怎么就忽然有个女儿了?是亲生的吗?”
子玉知道她若知晓必然惊讶,却没想打她如此震惊,有些哭笑不得。
“自然是亲生的,知道这件事的不多,东武真皇和西陵神君应当都不知道。也不算忽然有吧,思丝如今也这么大了。至于你觉得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