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营帐大门,颜渊想问问将离,神主的那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然后将离把他用业火烧了一遍……
恨了她两日,他没有去思考那个问题。
可当那一回,他好不容易逮到这个“聊友”得胜归来,将离都对他了什么?
她有一位师父,叫李贺,虽然是她的师父,但和她一般年纪,她喜欢他,很喜欢他。
即便她的师父后来给她娶回来一个师娘,她还是不能停止的喜欢他。
颜渊觉得她疯了。
师者,为尊为长,传道受业,那是做弟子的该以大礼待之、侍奉一生的亲长,怎么能生出男女之情这种龌龊心思?
她若不是疯了,便是错将对师尊的依赖和崇敬,当成了男女感情了。
这样解释,是得通的。
没有怎么尝过情爱的人,面对一个对自己关照有加的长辈,的确会有许多特殊的依赖,更何况又是在这样一个敏感而悲凉的年代,会有一些错觉很正常。
他也曾在踏上修行路的伊始,有过一位师父,虽如今他的境界早已超出当年的启蒙恩师,但那份独一无二的授业之情,他亦是至死难忘。
所以将离绝不是像她的那样,当真喜欢上她的师父,她只是太孤独,是认不清自己心思的糊涂。
这个结论,他敢拿出一切来跟她赌。
可她倒好,完全听不出他的好意,反倒要什么,让他也换个年轻貌美的女师父来试一试。
师父那是能随便换的吗!
还要找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你当选夫人呢?!
然后将离便对他:“那就换弟子吧,倘若你能活到战争结束,必然身居高位。”
“到时开宗立派,只许收貌美女子为徒,还要掏心掏肺的待她们好,我倒要看看长地久下来,你到底还能守住几分本心!”
不好意思,虽颜渊从不自认什么坐怀不乱的圣者,他也是个有着正常审美的正常男神仙,可修道之人,一颗道心,最是坚固!
且如他这般一步成神的才,其道心之坚,更是常人不能想象。
不过是谨守本心而已,有什么难的?
别管是貌美如花还是貌若无盐,这底下的师徒不都是将对方视作亲人一般相处的吗?
也就她这样的疯子,会拿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来打赌!
这个赌,颜渊满口应下。并认为自己一定会赢。
一个认定自己一定会赢的人,一腔心思,总是更多的放在想一个如何狠绝的惩罚上,于是彼时,颜渊便忽视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这个赌,是没有期限的。
为让这个向来爱跟他作对的阴冥女君,输的更彻底难看,颜渊主动道:“倘若日后我对自己的弟子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情,便给你下跪磕头,任打任骂!”
可将离嗤笑一声:“这算什么惩罚?倘若你对自己的弟子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情,向我下跪磕头,任打任骂,只是基本。”
“那你还要如何?”
她冷笑:“你总我是看不清自己心思的糊涂,那么若是日后你也有了这般糊涂,自然也要体验一番同我一样的痛苦,与那弟子断情,且要亲眼看她嫁给旁人为妻!”
尽管他认定自己一定会赢,但这惩罚,也还是狠了些吧?
颜渊皱了皱眉。
将离见状立刻便道:“怎么?你怕了?”
开玩笑,他会怕她?
“就按你的办!”颜渊冷哼一声,“但若是你输了,又当如何向我赔罪?”
“下跪磕头,任打任骂,当牛做马,听凭吩咐!”
摇了摇头,他也冷笑一声道:“这就完了?”
这回轮到将离傻眼了:“那你还要如何?”
还要如何?这一时间,他还真想不到一个比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嫁给别人为妻更狠的……有了。
那一刻,可能是他的脑子也抽了吧。
颜渊一瞬间又想起困扰了他多日的那句话来。
若神主所言不虚,他这样的神仙很容易孤独终老,那么即便他此刻根本没有什么这方面的心思,也必得早做打算了。
于是他对将离道:“倘若你输了,不仅要给我下跪磕头,还要嫁给我为妻,日后我什么就是什么!我叫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我想去哪儿你就得跟我去哪儿!”
总而言之一句话,他是个长生不老的神仙,若有幸活到战争结束,那往后岁月,她得陪他一起过!
这自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也好过孤独终老就是了。
这个惩罚,将离显然惊讶了一下,也好似完全没有惊讶。颜渊记不清了,但他记得最终她是答应了。
她:“愿赌服输,耍赖的人灰飞烟灭,不得好死!”
以道心,立道誓。
于是乎,那一日这两个出去都是一方大将的少年神明,就这么打了一个荒诞不羁并且延续了十二万载的赌。
再后来,战争结束,他们都十分幸阅活下来了,也果真似她所,他身居高位,被尊为武道真尊圣皇,还得了处独立自主的洞福地。
颜渊还记得这个赌约,可将离消失了。
一消失,就是一万年。
这一万年里,他倒也不是将一腔心思全放在了寻找美貌弟子上。
只是当他机缘巧合,收了座下第一个徒弟时,恍然间发现,这个赌,它似乎是没有期限的。
不论何时,只要她一句:这才过上几万年?算什么长地久?谁能保证日后不会有什么?
那他就永远不会赢。
并且颜渊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