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杯盘狼藉,没有醉神醉鬼。
他看到了干干净净的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溜酒杯,而桌边,将离、范无救、谢必安、周缺和牧遥全都规规矩矩的坐着。
听到推门的声音,将离抬头看着他,眼角眉梢掩饰不住的兴奋:“就等你开始这个游戏了。”
这是个多么温馨美好的画面。
但子玉无端在心头刮过一阵阴风:“什么游戏?你在说什么?”
将他拉到身边坐好,将离道:“自你出去没多久,大家就发现光喝酒实在太没意思了。”
大家:“并没有。”
将离继续:“所以大家决定玩个游戏助兴。”
大家再次:“并没有。”
将离笑笑,又继续:“在经历了看周缺跳舞…”
周缺低头。
“听遥遥唱歌…”
牧遥捂脸。
“逼范无救承认他是个没有脑子的邪恶神经病…”
范无救撇嘴。
“以及让必安吃光这里所有这些难吃的饭菜之后…”
谢必安面色苍白的捂着肚子。
将离兴奋的捧着子玉的脸:“大家又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大家:“并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子玉捏紧领口:“什么想法……”
将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放心,不是玩你,是像周缺那样,每个混蛋都交待出自己这辈子最尴尬、最无能、最耻辱、最恨不得当场去世的一件事。”
子玉擦了擦脸上的口水:“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因为这样我们就可以从这里头选出最最尴尬、最最无能、最最耻辱、最最恨不得当场去世的一个,然后让那个人把所有的酒都喝光!”
子玉点头:“所以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大家:“没人想干这种事。”
将离两眼放光:“因为好玩儿啊!”
子玉伸手在将离眼前晃了晃:“阿离,你老实说,我刚刚不在的时候,你又喝了多少酒?”
一把抱住他的手,挨个手指上亲了一下之后,将离既娇羞又骄傲道:“你不在的时候我一直在想你来着,一口酒都没喝。是不是特别乖?”
大家齐齐摇头。
范无救指了指桌下的十几个空坛子,谢必安指了指墙角的十几个空坛子,牧遥指了指门后的十几个空坛子。
周缺表情惊悚而夸张的比着口型:她,已,经,疯,了!
你,最,好,顺,着,她,来!
否,则,她,会,把,你,从,楼,顶,上,丢,下,去!
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子玉把将离按在怀里拍了拍:“……嗯,你最乖。”
将离嘿嘿笑了一会儿,又捧着他的脸左边右边的亲了个遍。
“那就从你开始吧玉儿宝贝,来来,分享一下,你这辈子最尴尬、最无能、最耻辱、最恨不得当场去世的一件事是什么?”
子玉挑眉:“在这里玩这个游戏?”
空气中安静了一瞬。
而后以范无救为首的四鬼,一扫先前被某个疯女人支配的阴霾,爆发出一阵快要掀翻屋顶的笑声。
甚至将离都被那突如其来的爆笑惊到了,她两只眼睛一只委屈一只愤怒的看着子玉:“你这是什么意思嘛?”
说不清是被她表达委屈的那只眼睛吓到了,还是被她表达愤怒的那只眼睛吓到了。
子玉搂着她的肩解释道:“开个玩笑,这种事怎么能一下子就想到呢,给我点时间,让他们先说吧。”
就这么的,爆笑声戛然而止,齐刷刷瞪了一眼这个下任冥王之后,四鬼内讧开始。
不出意外,周缺最先被推了出来。
然而周缺无所畏惧:“我这辈子最尴尬、最无能、最耻辱、最恨不得当场去世的经历,不就是今天被一个女子强行扣在家里逼婚这件事么?你们都已经知道了啊。”
范无救呸了一声:“要你何用?”
周缺的事情方才的确都已经交待的差不多了,大家也已经笑的差不多了,醉到已经谈不上还有什么神智的将离想了想,便放过了他。
要玩就玩野的,她选择将目光对准范无救:“你说!你这辈子最尴尬、最无能、最耻辱、最恨不得当场去世的是什么事?”
范无救:“在这里玩这个游戏。”
子玉闻言淡淡瞟了他一眼:“不要抄我的答案。”
范无救嘴角一挂:“玉玉,你变了。你昨天还说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子玉从桌子底下捞起茶壶,往将离嘴里塞了杯浓茶:“所以你就更不应该抄好兄弟的答案了。”
“……”
将离打断了这对“好兄弟”的对话:“这又不是什么好答案,重新想!不许糊弄我们!”
谢必安帮了一句腔:“就是!”
范无救唰的一下回过头看着谢必安:“这就开始落井下石了?”
将离哈哈大笑:“现在你知道你有多不受待见了吧,这里每个人都想知道你的丑事,然后拿来笑话你一辈子。”
范无救陪着将离哈哈哈了一会儿,从子玉手里接过茶壶。
“不好意思,我还是觉得今天在这里玩这个游戏,就是我做鬼十二万年最尴尬、最无能、最耻辱、最恨不得当场去世的一件事。”
不知从哪里又掏出坛酒喝了一大口的将离,阴笑着看了他一眼:“既然如此,既然你不肯老实交待,那我就替你说咯。玉儿、必安,给我按住他!”
这个疯女人要说什么?范无救的眼眶一瞬间赤红如血。
而子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