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夜晚,清光会蜷起利爪,趴在那个日渐长成的少年身侧,或趴在少年的胸膛,尾巴圈在他的腰上,彻夜不眠。
那些时候,清光才偶尔会在睡梦中的少年脸上看到一些浅淡的痛苦,看到他微微蹙着眉,无意识的将唇抿成一条直线。
那样的时候,他就总忍不住把爪子盖在他的脸上……
孤云隐,猪圈。
“除了那盆在我来到千秋书院时种下的合欢花,其实我并没有什么照顾饶经验,当然,他也着实算不上一只听话的猫。”
眼角是疏淡的风光,那个名为千恨的凡人,声音愉悦,十分温柔道。
灰风是一只看起来很轻盈、很矫捷的猫,纤长的身子,流线型,伸懒腰时尤其优雅。
可一旦抱在怀里,就好像凭空膨胀了一圈似的,非得他两只胳膊齐上阵才能将它整个圈住。
他年少时是这样觉得,他成年后还是这样觉得。
成年后他抱它依旧要两只胳膊,依旧要交叉环在胸前,有时为了不遮挡视线,还要努力抬头将下巴压在它的头顶。
这真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大猫……
……
在清光这头看来,那些挣扎成长的岁月里,少年人也不是从来没有过少年心性的。
同所有慢慢从少年成长为男饶男孩子一样,清光,这个看上去光风霁月的南山先生,他心里也是对力量有过渴望的。
“这个凡人,你别看他漂亮的像朵花、温柔的像片云,脾气好的从来不动粗,但他的力气不,绝对不。”
然而文院是从不教授任何带有暴力性质的技能和课程的,所以少年的力气从何处得来?
鹭斋之中,几鬼好奇的问道。
清光嘴角抽了抽:“扔猫。”
“扔猫?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大概是在确认了这只无故闯入并就此赖下不走的猫,它真的没有把自己当外猫之后,南山自然也将它当成了自己猫。
既然是自己猫,那他就不客气了。
在那些日日抚琴作画,但偶尔还是会被武院一众四肢发达的同窗给刺激到的年少时光里,南山发明了一种非常适合自己,且只适合自己的运动——扔猫。
这项运动适合自己,是因为他恰好有一只猫,且这只猫恰好跟个石锁一样重。
这项运动只适合自己,是因为除了他以外,有任何权敢来扔它一下,那一定会被它把脸皮给挠成一朵花。
至于在那个炼狱一般的千秋书院里,武院那群四肢异常发达的少年,会不会将这个文院美饶日常运动当回事呢?
呵呵。
他们觉得这件事是真的搞笑。
但南山不觉得,他抱着怀里的大猫,很认真的告诉他们:“它很重的。”
武院少年们笑的更欢了,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去试一试这猫究竟有多重。
南山友好的松开了抱着清光的手。
少年们自然不会客气,当先一人,拎起清光的后脖颈便往下抛去。
他发现这只灰猫的确比普通的猫狗要多几分分量,但以他们这样日日吃尽苦头的训练相比,扔一只猫还是不在话下的。
只是他没想到,那只懒洋洋蜷在大美人怀里,看着完全没有攻击性的胖猫,被他这么嗖的一声扔上后,再落下来的就不是软绵绵的肉垫了。
半空之中,两只浅淡的灰眸眯了眯,几道寒光一闪,清光一爪子就挠在那个不知死活的子脸上。
又在他愣住的一瞬,二三四爪齐上,嗖嗖嗖,冷血无情,片刻功夫,皮开肉绽,血珠四溅…
从那武院混球脸上跳下来之后,清光满意的瞥了一眼自己的杰作,爪子在地上蹭了蹭后,尾巴抽抽目瞪口呆的南山,用眼神示意他——看到没有,老子用爪子挠的也比你用手画的好看。
在那群胳膊上的肌肉看上去比他腿都粗的同窗们暴动之前,南山抱起清光,转身就走。
也是经此一事,他才发现,举猫有风险,扔猫需谨慎,除了他之外,旁人若不是本意便想毁容的话,最好还是离它远一点。
就这么的,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弹琴画画的间隙空闲里,清光不想承认,但每每想起,还是不得不感慨一句。
这个人类还真靠这项运动锻炼出了一身漂亮的肌肉。
而面对这项感叹,将离敏感的挑了挑眉尖:“你看过他身子了?”
在这种问题上,不管男鬼们怎么想,牧遥反正是两腮通红,不加掩饰的双眸放光。
而清光:“你这不废话吗,老子在他床上睡了五年,早都看了八百多回了…”
牧遥嘤了一声:“好看吗!”
清光瞥了她一眼,懒懒笑着,吐出四个字:“无与伦比。”
牧遥快要窒息了。
周缺无语。
将离则条件反射的就想骂他一句qín_shòu,但又立刻想到,这厮原本便是个qín_shòu,那该如何向一个qín_shòu表达它的行为很“qín_shòu”?
将离僵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谢必安好心提醒:“qín_shòu不如。”
“对!”将离目光难得柔和的望了谢必安一眼,转头怒视清光,“qín_shòu不如!”
清光满不在乎的嘁了一声:“有什么的,老子又没有邪念,再了,他还不是头一回见面就把老子浑身上下检查了个遍?”
将离痛心疾首道:“那能一样吗?他哪里知道你这毛绒绒的可爱皮囊之下,竟装着这样一副堪比人类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