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女一动起手来,秋棠便步步紧逼,招招攻向秦羽霓面门。要不是借助诡异刁钻的步法,秦羽霓头上早就要被她抓上好几个窟窿。
秋棠也不笨,多用放长击远的招数,不给秦羽霓近身的机会,如此秦羽霓便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
见得对手束手束脚,疲于应付,秋棠心中暗自得意,就这么一直消耗她的体力,迟早会露出破绽,届时一击封喉,再让那些仆妇出来处理掉尸体,追查下来只管推托责任就好,任谁也挑不出毛病。
想到这里,她出爪的速度又快了几分,甚至能听到呼呼风声。
秦羽霓略显单薄的躯体笼罩在她疾风迅雷般的爪影中,看起来惊险万分。
三间平房里,尽是挤在窗边看热闹的女子,经过方才一般斗殴,大多抱着幸灾乐祸的心态,低声窃窃私语。
和张翠翠同一屋的人远远地躲开她,时不时投来讥诮的视线。
另一屋的大得出奇的纸伞,挤在人堆的背后,安安静静地站着。
秦羽霓后背突然撞在屋外的墙壁上,灰尘扑簌簌地落下,围在窗边的妇人、婢女炸毛一般往后缩了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秋棠的追击接踵而至,一红一绿两团影子在窗框中交错乱舞,一闪而过,伴随着的是稀里哗啦,噼里啪啦的铁链碰撞和竹竿杂物爆开的响。
交手几十招,秦羽霓身上挨了很多下,虽然都不是要害,但积累起来也是不小的伤害,尤其是她重点照顾被李震咬伤的右臂,伤口应该是被崩开了,袖口中黏糊糊、火辣辣的。
秦羽霓一直在思考对策,光是击败秋棠还是不够,她的手下个个都是好手,逃是逃不掉的,那就——
某一刻,秦羽霓就地一滚突然变招,施展小奔雷手中的地趟连环拳,连续向对手下三路招呼。
秋棠猛地一激灵,应变不及,大腿上挨了结结实实地一下。她闷哼一声,一记膝顶冲着秦羽霓下巴而来!
来不及躲闪,秦羽霓下意识抬手,听得铛啷一声,秋棠膝盖正正顶在铁链上,去势不减再撞上秦羽霓脸颊。
“唔——”
“呃——”
两女一触即脱分,各自分开两边,交锋暂时停下。
秦羽霓半跪着,捂着脸颊,痛的直吸冷气;秋棠也好不到哪去,一瘸一拐抱着膝盖揉搓。
“你使诈!”秋棠指着便骂。
秦羽霓一边脸肿起来了:“彼此彼此!”
这铁链子真是烦人,若是——
秦羽霓突然灵光一闪:对啊!凭什么这铁链子只束缚住我一个人?要憋屈,大家一起憋屈才是。
心中有了定计,秦羽霓眼中战意盎然:“有本事再来!”
秋棠不屑:“还怕你不成?”
再次战作一团,秦羽霓改变策略,多用翻滚、扑击等地面团身的招数。
“呵呵,天真!”秋棠冷笑,跟着变招。
这次换用腿法,扫、踢、蹬、踏、踹,依然拉开距离出招,只要手脚还被铁链锁在一起,秦羽霓能施展的距离便是有极限的。
抓住这点便能立于不败之地!
秋棠如意算盘打得响,连续的低鞭腿不停,秦羽霓节节败退。
正当秋棠得意忘形之时,秦羽霓突然手腕一抖,双手抡起铁链迎上她的小腿。
铁链凌空变作个套子,咔嚓一下栓住踢过来的腿。
秋棠双目就是一缩,想要奋力挣脱,对手那会让她如意,又在她脚腕上绕了一圈,彻底锁死。
这一手便是杨之独当初绑住秦羽霓的绝技,武学是相通的,被绑得不能动,胡思乱想的时候这招便琢磨得七七八八。
后来无意中听到旁人提及,金剑先生独创了一门用绳子施展的功夫,叫做捕绳术,想来就是这个了。
情急之下突然想起来,用铁链代替绳子效果也是没差。
秋棠被绑住一条腿,急得干瞪眼,手上的爪功不停,堪堪递到少女鼻尖前面一点,就是够不着。
这个距离还是有些危险,秦羽霓使劲拖着她的脚往后退,于是乎——
秋棠原地劈了个叉。
这下更加够不到了。原来大长腿也会有吃亏的时候啊!看着她张牙舞爪,无能狂怒,秦羽霓不禁感慨万千。
“呀、呀、呀!你卑鄙!”秋棠羞怒交加。
这便暴露出她根基不深的缺点出来了,一旦拿手的招数用不上,就只能抓瞎。
劈着叉对峙了片刻,秦羽霓渐渐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一边浮肿的脸上泛起红霞,一直烧到了耳根。
“那个……我可不是故意的。”秦羽霓红着脸道。
秋棠疑惑不解,臭丫头又玩什么花样?
顺着她的视线低头一看。
“啊!”
秋棠丢了魂似的,发了一声喊。
方才被秦羽霓拖行,秋棠火红色的裙子滑脱开来,露出了下面的亵裤。
这一声好似惨叫,引得四下正在交头接耳的秋棠手下们看过来。
这一看,目光瞬间变得炽热,属下们表情即为精彩。
“你、你们都不许看!”秋棠气急败坏,脸红得像猴子屁股。
正当此时,裤带也恰到好处的不堪重负……
跟着亵裤也掉了一边,春日的夕阳余晖里,整个驿站的院落春光无限,引人无限遐想。
秦羽霓彻底傻眼了,秋棠恨极了,满院的看戏观众们迫于大当家的威名,憋笑憋得很幸苦。
屋顶墙沿有人低头,有人看天,有人用手捂着脸,手指却张开一道好奇的缝隙。<